顾章冷哼一声,“是你登的报。”
“你说什么呀,听不懂。”
“是你登的报!”顾章加重的语气中,是强忍的怒气。
唐诗诗被吼得愣了神,含糊其辞地,“怎么了,还让不让人睡,听不懂听不懂,别跟我说这些了。”
“为什么,*”顾章忍不住爆了句粗。
唐诗诗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怎么被人这么骂过,骂她的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心里更是受不了,直接哭着咆哮道,“你至于吗,他是人,我就不是人了,你会去疼他,为什么就不肯疼疼我?,我是你妻子,你要明白谁才是更重要。”
两人的争执声,也吵醒了刘妈他们,刘妈花骨朵披上衣服揉着惺忪睡眼,匆匆赶来。
一来到便是劝着唐诗诗不要哭,小心身子,接着就开始数落顾章,要他多点体谅唐诗诗,三句不离她怀孕要顺她意。
越是帮越忙,便是如此。
顾章怒得濒临打人泄欲的边缘,唐诗诗开口就往枪口上撞,“是我干的,又怎么了,我有说错了,他就是死太假臭阉人!”
顾章抽起手掌,唐诗诗眼看什么风吹草动,他要打过来时,就率先挺起肚子,梗着脖子,眼睛通红地继续咆哮道,“你打,有种你打,大不了一尸两命!”她边说着便不停地掉眼泪,“我爹刚走,你就欺负我了,你混蛋,混蛋啊!”尾音是跑调的颤音。
顾章用力抽回抬高的手,狠狠一拳砸在墙上,“轰”一声,响得震慑。
他不像待着这里,对着这么一群人,压抑,愤怒得如溺水般窒息。
他想看着宝祥,是如此的强烈,恨不得马上陪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拼尽一身去温暖他。
但是当他去到杨府时,却被告知,宝祥走了,随着押镖的船队走了。
顾章马上火速赶到码头,还是迟了一步,船开了,顾章对着船拼命呼喊宝祥的名字,但就像石子投进茫茫大海中,得不到回应,其实距离并不远,就隔了十来米,但仿佛就是天蜇,逾越不了,顾章喊得声嘶力竭,那一面却隔了真空般。
宝祥走了,被逼得走投无路地走了,顾章心里落空空得难受。
顾章刚失魂落魄地回到那座洋楼,后脚就接到黎川的电报,他揉揉痛得发涨的太阳穴,拿着电报进了书房。
“小赵,冲杯咖啡。”他冲着门口的卫兵道。
不多时,小赵便捧着咖啡敲门进入,放在了桌面。
顾章大口灌下一杯,摊开电报,仔细看了起来。
黎川在汇报着军队情况,以及近日来,那边的人事安排变动。
从国民党那边的部署,顾章有预感,不久后,神州大地,会引发新一轮洗牌了。
黎川在最后道,王义已经押着莫誉上天津了。
顾章重重躺在办公椅上,思索着,赵鹏所欠的孽债也该还了。
赵鹏在会议室开会,突然顾章带着警队闯进,不由分说,将他逮捕住。赵鹏当时就慌了一下,在一众下属面前,瘫软在椅子上。
但他不愧是官场打滚多年的老油条,很快就强定住心神,大声吼得当做理直气壮,质问着顾章,“赵某人,所犯何事要这样大动干戈”
顾章脸色刚硬得像根铁柱般,任由他乱发官威,就是纹丝不改,连句回敬的话语都懒得说,直接将他带上镣铐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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