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伤,伤口很大,幸好不在要害位置。但他失血过多,又在雨中淋了那么久,发炎感染引起高烧。祸不单行的是,他心肺似乎有旧创,因此还引起了肺炎。”年轻的军医放下听诊器,神色十分严肃:“他的体质弱于常人,不然经过几天的抗菌消炎处理,不应该这么严重,按现在的情况看,肺部已经感染得非常厉害。”
“是,他受过很多伤,自身免疫力差,脏腑尤为弱。伤口炎症太厉害,抗生素和消炎针都没有作用,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会引起其他并发症,有解决办法吗?”荣初放下了成见,虚心向眼前这位医生请教,眼下,阿次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情况我曾经遇到过,但对方情况比他好,我尽力而为!”
第六十七章
眼见程信之从药箱掏出一剂黑乎乎的药膏,就要抹在阿次的伤口上,荣初一把拦住了他:“这是什么?”“草药,东北雪山上多种药材混合制成,消炎祛肿的效果非常好。”眼见荣初神色还在犹豫,四少不满的吼道:“你还在磨蹭什么,这药只有东北才有,你没见过不足为奇,我难道会害阿次不成!”荣初这才松开了手:“好,我相信你。”
程信之将药均匀敷在了阿次两边的伤口上,小心缠好了纱布:“快的话,一个小时内就会有效果,我们密切观察。”荣初点了点头,阿次以身试毒的时候,上天曾经眷顾过他们,这次,希望奇迹能再一次出现。
四少深深的看着陷在床榻上的人,眼中的深情无法逃遁。数月不见,他更瘦了。上次也是这样,他紧紧的闭着眼睛,躺在自己面前,那是一种彻骨的恐惧和悲哀。只有在面对这个人时,他的万丈雄心才会被绕指柔情所替代,才会无端端生出那些孤单、惶恐却又致命甜蜜的感觉。爱情,果真是一杯毒酒,让人痴迷上瘾,却又欲罢不能!
阿次,你好起来。我还没有带你去雪山俯瞰,还没有与你在冰上起舞,还没有共你把酒言欢,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想和你一起去做……阿次,我真的很想你……
视线不停在阿次和钟表之间切换,十分钟、二十分钟……漫长的一个小时几乎耗尽了几个人浑身的精力。阿次伤口红肿开始有了消退的迹象,荣初探了探他的额头,仍然烫手,但温度已经没那么吓人了。“果然是好药!”几天的不眠不休之下,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但仍掩饰不住眼底的欣喜。
“雪山上的药材,常年被冰雪覆盖,在退热驱毒方面的确有奇效。这是当地的土方子,由于原料必须在极低的温度下保存,所以极少传到外面。”程信之解释道,转头又对着四少促狭一笑:“不肯娶我妹妹,是因为他吧?”眼见四少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我不会告诉谨之,看来这药对你的心上人有效,只要继续治疗,应该能撑过去。”
荣初看着床上呼吸渐趋平稳的人,心里的大石终于稍稍放下:“现在我们需要控制他肺部的感染,我再去调整一下针剂的配方和用量。”“好,我来给他做常规检查。”夏跃春也拿着听诊器走了过来。
在众人的合力救治下,第二天早上,阿次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肺部的情况也在逐渐好转。被伤痛折磨了几天的人此刻仍在昏睡,长长的睫毛安静的覆在眼上,虽然仍未睁开眼睛,但荣初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恢复身体和元气。
“信之,你和夏院长守着这里,我和他出去说几句。”眼看着阿次脱离了危险,四少一颗心落了地,拽着荣初就走了出去。“什么事非得出来说?”荣初用力甩开了手,他有些恼火,这个时候他一刻都不想离开阿次。
四少也不回答,闷声一拳就冲他脸上狠狠招呼了过去。“慕容沣,你干什么?”荣初眼眶一片乌青,鼻血瞬间涌了出来。“干什么?你该问问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四少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又是一拳蓄满了力气毫不客气的揍下:“姓荣的,阿次喜欢你,我尊重他的意见,但不代表你不该挨揍!”
“我……”荣初正欲还手,挥出去的拳却硬生生停了下来,一个巴掌扇到了自己脸上:“你说的没错,是我没有照顾好阿次,是我混蛋,我该死!”隐忍了这么多天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荣初蹲在了地上,肩膀剧烈的抖动着,哭得像个孩子般孤苦无助。
从没见过男人哭成这个样子,四少心软之下怒气已是消了大半,他叹了口气,忿忿掏出手帕递了过去:“你有什么好哭的,阿次一心一意向着你。赶紧把你那眼泪鼻涕擦擦,像什么样子,也不知道阿次看上你哪一点!”荣初头仍是埋得低低的,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哽咽道:“四少,谢谢你。”
这人从来就跟他没几句好话,这会忽然客气起来,四少反而有些不习惯。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做纠缠也于事无补,不如帮阿次解决隐患来得实在。“是什么人干的,查出来没有?”“黑龙会的人,据说是买凶杀人,背后的雇主没有供出来。”荣初吸了吸鼻子,慢慢站了起来。
“有可疑对象了吗?”“有,还在查,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黑龙会……”四少眯了眯眼:“日本黑龙会这几年势力发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