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小心翼翼地叫了声:“陆总”
陈晓东瞪着他,怒气难掩,直吼道:“还不放手。”
保镖赶紧从徐乐头上撤回手,忙给徐乐点头赔不是,刚站了起来,陈晓东便横眉怒道:“滚回去。”
保镖不敢怠慢,急冲冲地走了,留下两人。
陈晓东望着徐乐,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但膝跪下,替徐乐顺了顺头发,柔声道:“没事吧。”
徐乐头猛地一偏,脱离他手的触碰,他极其厌恶此时两人模样,厌恶到无法分出神来好好思考,他一手擒住陈晓东的手掌,使劲往外衣掰,嘎啦一声,陈晓东的手指便错位了。
陈晓东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马上又恢复镇定,说道:“徐乐,你要还是觉得不解气,我随便你揍”
徐乐冷笑,眼前这人到底怎么还能衣服深情的模样,自己又何必弄得如此狼狈,他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朝海角走去,兴许触碰到那一丝冰凉,能让他清醒些许。
“徐乐,对不起,别怨我,求你”陈晓东紧跟着他的脚步,把他搂入怀中,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话语间尽是哀求。
徐乐感觉自己的四肢传来阵阵冰冷,可怎么也降不下心中那股让人烦闷的怒火,他突然转身,一拳挥到了陈晓东的脸上。
他卯足了全劲,陈晓东一步留神摔倒在地,徐乐像疯了一般朝他扑了过去,使劲地朝他脸上挥拳,没几下便看见陈晓东嘴角里渗着血,脸上青紫布上。
“陈晓东,你真是没什么都舍得,什么都舍得。”徐乐揪着他的衣领,直怒喊着,时不时又往陈晓东身上挥几拳。
陈晓东随他,本身他也该受,他欠徐乐的远不只这些,这一年半他究竟怎么过的,他心里有数。这个傻子,他就是再难受,也不会宣泄,更不会借此迁怒于人,他对他的疑问,怨恨,全部都自己抗着,陈晓东怕他把自己拖垮了,怕因为他,把那个再好不过的徐乐给逼得扭曲。
直到他假死后,他才明白,徐乐与自己的情分,远不只情爱,在这世上陈晓东是从意义上,唯一与徐乐“血脉相连”的人,因为他们早已活到了对方的血骨之中。
徐乐打累了,便擒住陈晓东的衣领,直啜泣着,也许是庆幸这人还活着,也许是怨极了他,怨他怎么能这么对他。
陈晓东两眼通红,他悔恨,又万般无奈,他与徐乐的开始本就荒唐,怎奈何,一记荒唐竟如此长久,直到如今他都没有能好好的守过这个人。
“徐乐…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陈晓东哽咽,一语落尽,仿佛历经艰难,那满腹的悔恨与疼惜,到头来仅仅能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舍不得”。
徐乐压着声,大张着嘴,泪流满面却喊不出一句话,顺了好久的气,才擒住陈晓东的衣领喊道:“骗子,陈晓东,你他妈骗子。你究竟有多狠,才能这么骗我。”
徐乐与陈晓东的脸不过距离两公分,徐乐这么样朝他大喊,他是万分受撼的,这人的委屈,压抑,种种不甘,都在他面前演绎着,他别无他法,仅能将人拉低,紧紧搂住,忙说道:“对不起,徐乐。我真的舍不得,宝贝儿,我怂了。我怕那一天我真的死了,让你难过,更怕,那天我不留神,你就会像我爸死在我妈面前那样,死在我面前。我受不住,我受不住,徐乐。”
徐乐揪着他的头发,在他肩头啜泣着,他知道陈晓东的假死一定有缘由,他恨的是,为什么他能这么决绝,瞒他瞒得如此严实,让他如此绝望。
“陈晓东,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让你这么狠”徐乐哭得有些岔气了,一句话说不连贯,那一嗓满是委屈的质问落尽,早已将陈晓东击溃。
“对不起,徐乐,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陈晓东拍着他的背,想给他顺气,被他一手推开。
徐乐揪着陈晓东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两人站稳后,他便把陈晓东抵在海边的大石上,质问道:“你说。”
陈晓东将他圈在怀里,不容他使劲,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徐乐,陈家从来不干净,你从前以为我妈是黑社会,其实不是,她帮政府工作,杀人,走私,你能想到的龌蹉勾当,都是他们组织的工作。她想摆脱,但从来不能,就因为她起了这么个念头,我爸便惨死在她面前。”
徐乐太过震惊了,直睁大着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过了许久他才说道:“难怪,从小你就要学那一身本事。难怪了…”
他的嘴里一直念叨着,难怪了…,难怪了…,陈晓东心里一紧,忙将他搂紧,脸颊摩擦着他的细发,接着说道:“宝贝儿,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回来,更不敢告诉你,知道得更多,你便更危险。如果用一个混蛋陈晓东,换徐乐一声平安,我愿意。”
徐乐揪住他的衬衣,使劲往下一扯,闭上双眼,大喊道:“我不愿意。”
陈晓东皱着眉,一手护着徐乐的后脑勺,一转身,便把徐乐抵在了大石上,吻住了他,舌尖侵入他的口腔,与他交缠,尝到他肺里传来的一丝苦涩。
他终于明白,没了陈晓东,徐乐再也活不好了,他从徐乐身上偷走的东西,太多,太隐蔽,太别致,别人怎么也填不满了。
许久过后,陈晓东放开他,两手捧着他的脸,闭上眼,将鼻尖抵住他的鼻尖,哽咽道:“徐乐,别恨我,对不起。”
徐乐吸了吸鼻子,讽刺一笑,眼里便挤出两行清泪,发出厚重的鼻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