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够了,哪儿没够啊,哥你乱想什么呢,”李枳颇为纯良地睁大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端端正正瞧着黄煜斐,“我就是觉得坐沙发不舒服,必须得是你怀里才暖和。”他说着,下身不老实地往上蹭了蹭,“我快掉下去了,抱我紧点。”
“嗯,”黄煜斐应着,手臂稳稳地箍住他,椅子往前滑了一下,李枳腰侧顶上桌沿,又看见黄煜斐也端端正正地瞧着他的面庞,问他道:“睡得好吗?昨天晚上。”
“挺好的,”李枳拧着身子拿过红茶,给黄煜斐喂了一口,“突然这么问?”
“就是看小橘黑眼圈好重。”
“咱俩在一块待多久了,我不是每天都有黑眼圈吗,体质就这样,”李枳心虚地笑,“我还是坐沙发吧,这样下去你没办法工作了。”
“有办法的,乖乖坐在这里。”黄煜斐不紧不慢地拿过那沓资料,举在眼前看了起来。要说他心不在焉,可他神情分明专注得很,但要说他心无旁骛,实在也是错怪了他——闲着的那只手,不老实地插进李枳毛衣下摆,一下一下地捏着。
“好痒,”李枳反手捉他腕子,捉住了,却也不顺势让他挪开,“待会儿人看见了怎么办。”
“没有人会不敲门进我的办公室。”
“电视会议呢?还差两三分钟吧,”李枳抱紧了他,“来不及了。”
“来不及?我只是让小橘好好坐着,又不做别的,”黄煜斐轻笑,慢条斯理地摸索他,摸那细顺肋条,薄窄腰身,太瘦了,那样轻盈,却摸得他心里沉沉的,不怎么畅快,低声道:“开会的时候,小橘继续坐着就好,反正对面是阿姐,还有几个香港那边的废物董事。”
“那也不成,像什么事儿,姐姐该觉得咱俩不正经了,更何况还有其他外人,”李枳脸涨得通红,被人禁锢着,口是心非,“我今天就不该来找你。我,我就一傻子。”
“他们从来都没有觉得我正经过,小橘陪我不正经一次,也蛮好的,”黄煜斐垂着眼睫,看了看手表,忽然又问,“下午需要我陪吗?可以把两个客人推掉,让他们见副总去。”
李枳一愣,心说,陪我干什么?我不是说要去练琴吗?他忽地有点怕,头皮都麻了,那种亏心感,涌上心头,却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一声机器响动,身后的墙上挂的液晶屏亮了,正蓝屏,似乎在等着接通。黄煜斐没什么太大反应,因这屏幕就是他开的,李枳则慌了,身子一挣,竟直接往桌下钻,蹲在黄煜斐腿边不动弹。
“我就躲这儿。”李枳支着脸蛋,仰头看他,“他们看不见我。”
“哇,我会乱想,小橘要乖乖的。”黄煜斐朗朗地笑,膝头碰了碰李枳的面颊,旋即按了下遥控器,抬脸望向屏幕,挂着那副无可挑剔的亲切神情,开口道:“阿姐。”
从下往上看,他背对着隔壁大厦反射的太阳,他身上在发光。
李枳听到黄宝仪的声音,沉稳的女声,不甚明显的烟嗓,温柔的谈笑,和那次闯黄宅被抓包时听到的没什么分别。又听到黄煜斐颇严整地说着粤语,吐词清晰,伴着键盘的敲击声,以及时不时的几声笑,那样得体、优雅、迷人。
说的好像是什么楼盘的事。比起几位听起来年老的董事,以及那位风风火火的宝仪姐,黄煜斐其实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能让对面沉默片刻。李枳看得出来,他有十足的底气,也不怎么把那些董事放在眼里。正如他平时也瞧不上任何人一样。
他甚至还游刃有余地,不忘碰碰李枳,把人圈在两只膝盖之间,并不宽敞的办公桌下,像是骑士圈养了什么小动物,一边打着仗,一边回家喂给它点甜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点小动作,带着些漫不经心的qíng_sè,把李枳给碰得兴奋起来。身前人浑身绕着平日在家里穿着睡衣不常见到的气场,认真、亲和、条理清晰,却又冷峻,人家分明是在办着正事儿,李枳躲在黑暗中,却陷入充满背德感的幻想,蹲着,瞧着,心咚咚地跳。
他脸上发烫,兀自垂下头,却又看见黄煜斐裤脚露出的那截脚踝,那双袜子,是他洗的,这条西裤,也带着他买的洗衣液味。他伸手去摸,握着踝骨摩挲,心也跟着热起来,想着:这么好一人,性感,优秀,体贴,从上到下,全都是我的。他谁也看不上,就看上我。这么一来,他便跟痴了似的,使蛮力把黄煜斐的转椅又往桌洞这边拽了几寸。
常年练琴的手劲儿不是吹的,又稳又倔,黄煜斐显然也是一惊,垂眼看了他一下,李枳则仰面,弯起眼睛傻乐,露出那两颗虎牙。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想疯一回,并且不想忍,于是定睛看了看掩在桌沿下的裤裆,深吸口气,探头叼住那拉链,牙齿一扽,就把那拉链弄开了。坐在面前的人身上一颤,李枳固然感觉得到,心中得意。随即有只手伸到桌下,他一呆,不敢妄动,以为黄煜斐烦了,或是受不了,要把他推开,或是按住,却见那人前倾身子,把光都挡住,然后单手把皮带解开了。
是在掩护他,配合他。
嘴上甚至还在礼貌又严谨地谈着生意。
前倾着身子,李枳跪下,脑袋放得低了些。个头再小他也是个男人身材,蹲在那儿,桌子尺寸做得再高也会觉得狭小,他可不想吞着吞着撞上头顶桌板,到时候,肯定是老大一声,非但自己疼,还显得笨拙。抬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