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道:“我和阿贵本就在这一带云游,助他散心解闷,却发现有大批元兵向着泰山而来,担心泰山派遇险,便也来了。”
他们早就在这城镇最大酒家落脚数日,果然今日等到了元兵,本在预料之中,却不想还碰到了这二人。莫大道:“我早便去信知会了天门师弟,想必泰山派上下早该有所防备了。”
张无惮却道:“这些元兵这般浩荡而来,一路上并未掩藏声势,便没有您示警,泰山派已该觉察了。”毕竟此乃泰山地界,泰山派才是地头蛇。
莫大听他话语有异,问道:“这话如何说?”
张无惮看着令狐冲笑道:“我与令狐兄事先相商,也觉得这伙元兵实在是太过高调了,怕并非正主,只是来掩人耳目的。”
咦,他们这三天光顾着赶路了,可没商量过这个,今日也是头一遭见识到这批元兵的声势。令狐冲毫不磕巴,应道:“是,估摸着该有更多人马化整为零,暗暗潜入此地。”
莫大一听,颇觉有理,他虽贵为衡山派掌门,却是个独行客,不爱身涉江湖之事,此时难免踌躇,向张无惮望了一眼,道:“少侠以为如何?”
“这毒计乃六扇门总捕头金九龄所想,谁能猜到他还有多少后招。”张无惮道,“我原本还想,单凭冲哥和我两人,怕难以成事,有了二位相助,那便更有把握了。”
莫大听他言语中有双方并力之意,他素闻这位红巾教张教主有捷才急智,何况虽出身天鹰教,却从无劣迹,今日一见更是位上上等的人才,欣然应允道:“好,咱们四人一道上山。”
张无惮又道:“天门道长嫉恶如仇、性子刚烈,晚辈不好同他朝相,不若扮作您手下徒弟,以免再生事端。”
横竖早晚会让天门得知他真正身份,何不在先前低调行事,显出做好事不留名的高尚情操来?
莫大早猜他巴巴赶来泰山意在邀买人心,闻言果然怔了一下,方道:“好,那便委屈少侠了。”又看向也跃跃欲试的令狐冲,摇头道,“令狐师侄,你便不用了。”天鹰教和泰山派道不同才需伪装,可你一个华山派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令狐冲悻悻然只好作罢。
张无惮另换上一套平民装束,为莫大捧着胡琴,四人趁着那伙元兵还在吆喝着据案大嚼的功夫,先向泰山而来,却在入山口便被人拦下了。
却是一道人手持长剑率领二十弟子堵在山道上,这二十人却分为四队,除了这为首道人外,其余每五人成一队。莫大朗声道:“前面可是天松师弟?我乃衡山派莫大,听闻泰山有难,特来支援!”
天松道人乃泰山掌门天门道人的心腹师弟,两人脾性相当,素得天门倚重,也同莫大朝相过,闻言仔细辨识,见当真是他,忙喝令弟子收剑,迎上来道:“不知师兄到访,有失远迎。”又从宽大的袍子中取出一个竹筒,对天点燃。
天松见莫大盯着竹筒在看,笑道:“此乃辨明敌我用的,早前便有弟子来报说四位向着此地而来,掌门师兄派我前来拦截,却不料是您大驾光临。”
虽泰山派早便得到消息,严阵以待,可莫大亲自前来,那也是给足了面子。天松热情招呼一通,扫到跟在他身后的三人,估摸着其中两个乃莫大心爱的小弟子,见令狐冲身着华山派服侍,料想也是自己人,便未在意。
不多时便有天柏、天乙两位道人下山相迎,莫大心知天松还当一步不离、镇守山门,怕泰山派已知元兵到了临近镇子的消息,才这般严阵以待。
他们一路上山,见各个山路上皆有弟子把守,许多道路上还有挖掘陷阱的痕迹,莫大还在心中赞叹泰山派战前准备充足,便听身后有人道:“师父,泰山派师兄弟们这般多,将各个路口都防得如此严密,实在是有大派气象,我衡山多有不如。”
说话之人正是张无惮,显然泰山派诸人对这般严防死守也十分自得,不待莫大答话,天柏便道:“哈哈,莫大师兄御下有方,教出来的弟子皆是少年英豪,我泰山派哪里敢同衡山派相较?只是这么多人撒下去,又有天时地利,莫说是一百鞑子士兵,便是魔教东方不败来,也有一战之力。”
泰山派有近二百名弟子,是合并了剑宗后的华山派四倍之巨,张无惮粗略一看,少说前山撒了一百五十人。这些人能不能抵挡东方不败不好说,反正阻拦三四百元兵是不成问题的。
他面上不喜反忧,踌躇半晌,方问道:“泰山派倾全派之力守在山前,不知后山可有人守卫?”
天柏和天乙俱都哈哈大笑,一人道:“主峰后山尽皆悬崖峭壁,怎么师侄还担心那些元兵长了翅膀,飞上山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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