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奇道:“上次见面时,大宫主还言自己听觉能力超绝百丈,想不到这才短短数月的光景,竟然三百丈都不止了?您的《明玉功》又精进了不成?”
邀月不知是不吃他逗,还是语塞后恼羞成怒不肯回答,良久后仍不见回音。张无惮也不再等了,将锦囊和宝剑收入身后行囊中,道:“二位宫主大可放心,待我寻到花公子,定如数转交给他。”这剑当真是好剑,剑气森森,逼人眉睫,丝毫不下于倚天宝剑。
怜星禁不住追着他又走了几步,方停了脚,一路目送他出了谷,方才折返回移花宫中,见邀月神色冷然紧紧逼视着她。在非江枫之事上,怜星也不惧她,只道:“姐姐有心了。”
“你可别会错了意,我从未打消叫他们兄弟相残的念头,这次不成,总还能有下次。我这般举动,不过是有意骗姓张的小鬼,一旦他同江无缺说了此事,说不得那傻小子会巴巴跑回来,届时我一举将他二人都捉了。”邀月说罢,转开了眼,拂袖而去。
第88章四人聚首
张无惮自移花宫出来后,先去华山寻了令狐冲,他的小伙伴很高兴有人来约自己出去玩了,欣然应允,随着他一道下了华山。
张无惮问道:“这次上山怎么没有看到风老前辈?”
令狐冲本来看着他一个劲儿在笑,听了这句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就坏了,禁不住道:“你送上山的荔枝绿,我一口都没喝到。”他又不好明着指责师叔祖喝光了自己的酒,只好看着张无惮不住叹气。
张无惮大奇,问清楚缘由后不禁哈哈大笑,忙道:“上次是以为岳先生他们都不喝酒,下次我多送点就是了。”他本来脑补着这近两个月光景,令狐冲该每天抱着酒坛子想他,如今才知道原来是抱着空酒坛子想他,心疼得不行,一拉他的手道,“走走,先不急着赶路,寻个馆子痛痛快快喝一顿去!”
令狐冲早听他说此行还要带上张无忌,笑道:“这着什么急,不如先去武当山,接上你弟弟再说呗?”这话刚出口,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忙又问道,“你说你先前自哪里来的?”
“武陵绣玉谷。”张无惮说罢,见他眉眼都笑开了,禁不住也笑了,爽快利落地承认道,“是啊,武陵距华山有千里之遥,距武当不过五百里路,我却先来找你了,还不是武当山上的那个,没有你金贵?”是是是,他是个重色轻弟的小人,那又怎么样了?告诫大家千万不要学。
他们一直都处在暗搓搓互撩的阶段,少有说这等明快话的,令狐冲一时无言以对,看他半晌,方道:“那不管他啦,咱们先喝一场?”
张无惮应道:“早该如此了,咱们喝咱们的,见了无忌后再喝就是,路上还得走上几天呢。”两人携手去镇上寻了处酒家,要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张无惮喝得大醉,估摸着该散席了,一抬眼却见两人一前一后自窗户中翻跳入内。他喝得醉眼朦胧看不清楚人脸了,先下意识将打瞌睡的令狐冲扒拉到身后,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笑嘻嘻道:“哟,哪来的两只小鸟?”
令狐冲惊醒过来,哈哈大笑道:“你是把一只鸟看作两只了吧?怎么酒量这样差?”一抬头却当真看到有两个身着大红披风的陆小凤正站在眼前。
他数了一遍,摇摇头,又掰着手指数了一遍,还在茫然的当口,听其中一个陆小凤道:“你们这是喝了多少?有酒喝竟然也不知道叫我,亏我还拿你们当个知己。”说罢好不认生,就近一坐,敲着碗筷叫小二将残羹剩饭都撤下去,照原样再上一桌。
张无惮不去理他,对着另一个陆小凤道:“陆兄,你怎么倒陪着星星胡闹,故意扮家家酒来哄我玩?”
那个陆小凤嘲笑道:“都是司空猴精装的不像,若当真是我,怎可能只叫添菜,不叫添酒?”于是另让小二再取好酒来。
头一个将伪装去掉了,大红披风也解下来了,露出司空摘星惯作伪装的那张年轻小生的脸来,皱眉道:“你没见他们两个眼睛都喝直了吗,实在不应该再叫酒了。”
令狐冲嚷道:“我还能陪你们一场,别叫惮弟喝了,他最多半坛子的量,再喝明天就给头疼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张无惮的酒盅取了,搁在自己面前。
张无惮本来疑心这两人找来是有要事的,见他们还有心喝酒逗趣,便知有事也非大事,还是起身道:“你们喝,我出去散散。”说罢不理会他们,径直出门去了,叫小二以冷水洗脸敷面,运了一阵心法,觉得醉意淡了,方才又走了回去。
令狐冲一见他回来,先搓了搓手摸上他额头,见触手沁凉,知道他是拿冷水激过了,禁不住皱起了眉头,道:“这都快腊月了。”
张无惮浑不在意,笑道:“早先在长白山上,大雪封山的时节,我还在天池里游泳呢,这算什么?”在桌下还是屈指缠住了他的手指。
两人对了个眼神,令狐冲嘿嘿笑着继续同陆小凤说话,张无惮问坐在一旁的司空摘星道:“星星,你怎么同陆兄一道来了?”
司空摘星道:“我不知道鸟是来作甚的,我们恰好在三天前碰上,一说都是来寻你的,捏着鼻子凑在一起走呗。”天底下陆小凤是他头一号的知己,但司空摘星对旁人说起陆小凤来,从来只见嫌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