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有人应声:“想法不错,但就凭你们能办到吗?”
王继恩认得这声音,忙开门迎接,韩通见一个高大的黑衣蒙面人走进来,警惕地拔剑相指。
王继恩拦住:“他是不灭宗的苍狼。”
他与不灭宗勾结后,负责与他接头的正是此人。上次王继恩瞒报小公主的消息,苍狼问罪时将其打伤,王继恩十分怨恨,但此时恭敬相待,因为这人似乎是来施援的。
苍狼略略查看屋内情况,笑道:“打斗现场不是那么好伪造的,要骗过陈抟那种老江湖,只能真刀真枪地干一架,再多拉几个死人做掩护。”
王继恩忙说:“多谢尊使现身指点,可否就请阁下配合我们做这场戏?”
苍狼反问:“你先告诉我,你是真的想杀赵霁和商荣吗?”
王继恩眼前一亮,含恨道:“这二人与我不共戴天,我不止想杀他们,还要让他们死得苦不堪言!”
苍狼点头:“这也是我的心愿,你我目的相同,所以我才来帮助你。大理寺那边我已替你摆平了,那李狱判不敢再出头。至于这里,还得精心布置一番”
他上前捡起朴锐手中的长剑,猝然转身刺向王继恩,去势甚疾,毫不留情。
王继恩跪地仰身避过剑锋,韩通挥剑来救,架住苍狼的第二剑。苍狼挺剑抢攻,招式辛辣诡异,尽往要害招呼。
韩通怒道:“你才说要帮我们,为何又使杀手!?”
苍狼冷笑不答,王继恩解释:“他现在就是在帮我们,不作出殊死搏斗的样子如何能蒙混过关?”
抓起一把椅子砸向苍狼。
苍狼避开攻击继续攻击二人,剑势沉猛如移山撼岳,看来更像刀法。韩通抵敌不过,十几个回合后被他一剑贯穿左肩,惨叫一声又被他踢出数丈砸碎一堆箱笼倒落在朴锐身旁。
王继恩捡起他的佩剑迎战,激烈的打斗声引来家里的仆人,连同丫鬟、仆妇、小厮、厨子、马夫、花匠在内的八个人战战兢兢来到院子里,正看见王继恩被苍狼踢得破窗而出,落地后打了好几个滚,嘴角鼻孔不住滴血。
女人们尖叫逃跑,男人们不过愣了愣神,屋内飞出一片寒星,除花匠在外的人都被钉成了刺猬。
苍狼狂笑出门,走到王继恩跟前抬腿踩住他的背心,举剑欲刺。
韩通刚挣扎到门边,见状急忙拆下门板投掷。苍狼反手射出袖箭,击碎门板后射中韩通右臂。王继恩趁机翻身一剑刺出,刚好划伤他的左腰,苍狼假装伤重,捂住伤口跃墙而去。
幸存的花匠面无人色瘫在地上,他的反应说明这出戏演得非常成功,王继恩暗中欣喜,转身几步扶起跪倒的韩通,这人的脸也变成了青色,捂住右臂痛哼:“暗器上有毒。”
王继恩查看他拔、出、来的袖箭,判断是不灭宗的“朝生暮死”。
“不要紧,诸天教的人会解这种毒,我这就送你过去求医。”
他搀住韩通往外走,见丫鬟和仆妇躲在月洞门后哭泣,吩咐:“韩师兄中毒了,我要带他去找大夫。你们快去慕容延钊大人家通知陈抟道长,就说家里来了刺客,杀死了小师弟,打伤我和韩师兄,请他快来相救。”
他带韩通来到诸天教据点,留他在那边疗毒,之后原路返回。
回到韩通家,辰时已过,天色大亮,不光陈抟在,赵霁也来了。
王继恩见幸存的下人们都在场,估计陈抟已盘问过事发时的经过,走到陈抟跟前跪下悔罪。
“对不起师父,徒儿无能,没能保住小师弟性命。”
他没表露过多悲痛,表情里麻木占多数,这种懵然是大变故下人的正常反应,比浮夸的演技更具欺骗性。
陈抟在收敛朴锐遗体时伤心落泪,这会儿左眼还通红浮肿,问明韩通的情况后,查问起那刺客的来历和目的。
王继恩说:“那人击伤韩师兄的暗器上涂了不灭宗的‘朝生暮死’,徒儿推测他是不灭宗的人,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袭击我们。”
陈抟说:“刚才我问了这里的下人们,他们说听到动静时你们已经和贼人打了起来,这之前是什么情形,你快细细说来。”
王继恩已与韩通一道编好戏本,条理分明讲述:“小师弟为我抱不平,昨晚失眠到很晚,我半夜起来解手,见他屋里的灯还亮着,便去和他说话,不久韩师兄也来了,我三人正聊着,那贼人突然闯进门来袭击我们。我和韩师兄仓促应战,不料他趁乱劫持了小师弟,逼我们弃剑投降,韩师兄假装服从,弃剑的一瞬又用脚尖踢起长剑发动突袭。那贼人惊怒,一剑抹死了小师弟,继续与我们厮杀。韩师兄被他刺穿左肩倒地,我捡起他的剑战斗,无奈伤后虚弱,不能与那贼人匹敌,被他踢飞到院中险些遇害。韩师兄赶来以门板投掷贼人,被贼人释放的暗器射中,我趁贼人分神,反手一剑刺中他的左腰,贼人伤重,随即放弃追袭逃走了。”
赵霁聚精会神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仔细寻找破绽。前日约好今天去大理寺见李狱判,夜间就出了这等事,不能不叫人起疑。他刚才认真查验了现场,朴锐咽喉上的伤口像是自刎造成的,若照王继恩的说法是先被刺客劫持后刎颈而死,倒也说得通,但不灭宗为什么要在这节骨眼上刺杀他们?
莫非王继恩真的加入了不灭宗,赤云老狗知道我要带他去见李狱判,怕他罪行败露以后会被迫交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