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塔默克擦了把汗。现在这个情况很棘手。
“我们真的应该考虑暂时撤出这里。”内伊诺说道。“这不仅仅是关于能不能完成考察的问题。这里除了很多潜在的危险之外,现在我们的食水供应都非常有限。难道我们应该死在回程的路上?”
“的确如此啊。”其他人赞同道。
这些话显然是对赛乌那他们说说的。面对这样的现实,赛乌那也不得不服软。内伊诺说的有道理。拉塔默克觉得惋惜。明明已经到了这里,却必须离开。太多的东西还没有了解,就得暂时割舍了。
“好吧。我们就再留在这里一天。明天清晨离开。”赛乌那无可奈何地说道。他自己也浑身是伤,半边脸都是淤青。
拉塔默克走进宫殿的第二层的厅堂中。他并没有在哪里看到曼陀罗。怎么会有曼陀罗呢?内伊诺在那样混乱的场面中怎么又会有空到这里看看曼陀罗?
“一个人在这座空荡的城市中游走可是非常危险地。”内伊诺在他身后扬声。
“哈哈,最多就是多加一具尸体。”拉塔默克回答。
“哈哈哈,葬礼的费用可不少呢。”内伊诺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这是肯定的。我怎么就没看到曼陀罗?”
“在何露丝之眼所注视的地方。”
拉塔默克回头,看向墙壁上的何露丝之眼。它静静地看着阳台的窗外。拉塔默克走到阳台上。并没有看到什么奇特的东西。他感到莫名的紧张。
他脸色凝重,回头看着内伊诺:“内伊诺,你到底是谁?”
“内伊诺。”
“你是杀人凶手对不对?当我站在栏杆边上,你就会把我推下去?”有的时候,人必须相信自己
的直觉。
内伊诺皱了皱眉,道“你在说什么?你疑心也太重了。”
拉塔默克为自己突然鬼使神差地怀疑他感到有些尴尬。
“我不会杀人的。虽然……啊,看看你的脚下。”
刻在地板上的是一朵狰狞的花。它完全属于一个全新的艺术风格。就像印度人在屠妖节那天在地上画的花朵一样,形状与埃及刻板的风格迥然不同。这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那边墙壁上的壁画。”内伊诺指着一面墙。墙上画着一个饮宴的场面。主人高高在上,坐在宝座上。对面坐着他的客人,各个身穿亚麻布的衣服,戴着华丽的配饰。侍者在主人的指示下,将一托盘的美丽花朵献给客人。而那美丽花朵形状不一。主人也有一朵花,不过那花却是黑色的。
曼陀罗。
最高贵的是黑色的曼陀罗。每朵艳丽的曼陀罗都散发着阴性的神力,让客人感到愉快放松。古埃及人很早以前就会让客人闻一下曼陀罗花,使他们心情愉快,以表主人好客之情。
“曼陀罗有麻醉的功能,让人放松兴奋。你想说什么?”拉塔默克不解。“还有,这里没有曼陀罗花。”
“如果曼陀罗的粉混合在釉料当中,并大量涂抹在神殿宫殿建筑与壁画中会如何呢?”
“这有可能。可那样的话我们不是应该很早就开始出现幻听幻觉等症状了吗?”
“我这只是猜想。但毫无疑问,曼陀罗一定生长在这附近。至少昨晚有人在这里使用过它。如果你没注意,昨晚的风不小。”
“哎呀,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赛乌那走了进来。
“看看这里的壁画。”内伊诺答道。“明天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我们去隔壁的内室看看吧。”赛乌那说。“那里似乎有个暗室。”
“暗室?”
赛乌那、卡拉特勒特(赛乌那的一个同僚),大英博物馆这边的一个美国人及埃及人,还有拉塔默克和内伊诺正站在皇宫第二层的一个走廊里。
“这堵墙似乎是空心的。你看,旁边的墙壁都是实心的。”卡拉特勒特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美国人说道。“‘通向未知的门,装饰着嗜酒的狂姿。’这里不是写了吗?”
的确。门上,或者说是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门上画着哈托尔,那个暴力的女神。她据说也相当的贪杯。至少,要不是喜欢
喝真理之草的酒,她也不至于睡着。
“怎么把这门撬开?”拉塔默克问道。“似乎没有开关。”
“火把。转动那个火把。”埃及人说道。门的旁边有一个火把支撑物,和皇宫内大部分器具一样,精雕细琢。“我猜这里是法老们藏酒或者是通向其它地方的密门。也许是喝酒纵乐的地方也说不定。”
这么说的确没错。哈托尔是舞蹈之神,也是酒神。有时,她又被描绘成奶牛头的女神,象征着生育能力,并且也是保护妇人分娩的女神之一。也许,真的是纵欲的游乐场也说不定。埃及人在享乐方面可是非常高级的。你也许不能想象,但4000多年前的埃及人已经开始遛狗了。
埃及人转动了那个火把,还真的,石门开了,向上滑动。
里面黑暗无比。好一会儿,人们才看清楚里面是条通道。通道的两旁也画着壁画。五个人走了进去,赛乌那点燃外面的一个火把带了进去。这下大家才看清壁画上的东西。蟒蛇,月牙,神牛,还有男女追逐打闹的画面。再往里走,这些欢乐的画面被愉悦的性行为所取代。这在古埃及的壁画中是少见的。至少,像这样毫无保留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