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们追求的坚守的那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抛却摒弃了,取而代之的是对金钱对权力的追逐,在那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再也看不到礼义廉耻,道义美德。
我适应不了这种变化,尤其是小k的变化,他泡卡拉ok日渐成瘾,我去实地考察过,远不是他描述的招小姐陪着喝喝酒聊聊天这么单纯。那会公司干部们大都有此嗜好,我在城里最好的几家卡厅亲眼目睹过干部们玩小姐的丑态,从此,但凡遇到领导坐台上一本正经作报告,我脑子里总会浮现他们怀抱小姐摸摸搞搞,或者精赤条条肉搏的画面,这病根就是那会落下的。
那段日子,小k尽力给我洗脑,我则迷茫地抵触,我们的婚姻出现了危机。九六年底吧,我发现怀孕了,去医院一检查,惊得我差点当场就咬舌自尽,我染上了脏病,孩子不能要了,还得一次次去医院,在医生鄙夷的目光中,脱裤子张腿作物理治疗,荡尽我了所有的羞涩廉耻。
我在那厢痛苦得要命,人家始作俑者的小k却抵死不认账,轻描淡写说是我自己不注意个人卫生染上的。呵呵。
这样的婚姻维系不下去了,我提出了离婚。那年月离个婚真tm的难啊,要单位签字,小k怕影响仕途,根本就不同意离婚,我所在的报社隶属党委宣传部,总编也出面调解,说离婚会有损单位形象。而走法院,得花两年多的时间。
婚离不了,我不知道这日子该怎样继续,为了寻找一种解脱吧,我迷上了打麻将,渐渐的还不满足和公司的员工小打小闹了,后来发展到认识社会上的一帮生意人,打大牌,一晚的输赢比我一年的收入还多,赌博带来的刺激使我忘却了烦恼。
有天,一个牌友带了个公务员朋友,那会公务员不吃香,那人只坐在旁边看,听说我是这公司的,便搭讪问我认识不认识小k,说小k是他大学同学关系很好。我说不能吧,小k那人我知道,是外乡人,据说在这里没有亲戚朋友的。那人急了,为了证明他们关系好,说了些小k在大学里的琐事,重点描述了小k和校花长达五六年的感情,末了叹息一句:只可惜,小k为了前程,娶了那么个女人,好好的一支香草就插那堆牛粪上了。
我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小k现在娶的女人很丑?那男人道:长得丑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用小k的话讲,他老婆的脑袋是给门夹过的,整个一活宝。年纪轻轻跟个马列老太太一样,也不知道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就是在床上,小k玩点花样也会被骂流氓。有次小k喝醉了酒还说,他老婆就会一种姿势,死鱼一样,作死都不吱声,看着就没了性趣。”
莫小楠听到这,匪夷所思地摇摇头,心道那小k可真过分,夫妻俩床第间的事咋都拿出去宣传,那同学也可恶,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便问:“小k的同学真不认识你?”
“不认识,小k没给我介绍过他任何同学,想来是我比那校花差了许多,拿不出手。”美凤苦笑一下,继续道:“那晚我输了多少钱记不得了,只觉得输掉了整个自己。
其实,小k是我唯一尽心去爱过的男人,带着盲目带着崇拜带着欣赏去爱的,尽管那会我提出了离婚,可心里的那份爱始终是在的。而那番话颠覆了我整个世界,他可以不爱我,可以拿我当工具,却不该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给。
也不是在给自己后来的行为找借口,反正那以后,我什么都想开了不在乎了,既然婚离不了,我在小k心里又是如此不堪,他可以夜夜作新郎,我咋就不能给他认下几个大哥?对,咱也爬出墙找乐子去。有报复小k的心理,也有想在其他男人那印证一下,自己是否真如小k诋贬的那样不堪。”
“我想象不出你以前的模样。”莫小楠道:“认识你就风情万种。”
美凤笑了起来:“风情?女人的风情是阅人无数后,在男人堆里打造出来的。我不明白有些男人,既要女人纯洁,又要女人有风情,他不晓得两者是熊掌和鱼的关系么?
后来,有次开房,正巧遇到警察扫黄,我并不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那会他们热衷抓赌抓嫖娼mài_yín,无非为了罚款。那天我心情不好,跟个警察顶了几句,辩解我不是mài_yín,至多算发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结果吃了一耳光,要命的是,说我态度不好,罚了款,还得单位领导来领人。
总编把我领了回去,尽可能地控制了此事的传播,我知道,在报社是呆不下去了,那毕竟是个喉舌单位。九七年那会,各单位人满为患,彼时我父亲已经离休,一来人走茶凉,他的话在公司起不了什么作用,二来他的概念,男人玩玩正常,我一女人出轨就是辱没门风了,便拒绝帮我,小k恨我给他戴绿帽,自然不管,凭着我自己,偌大个公司,竟联系不上一个管理岗位,最后还是总编帮忙,联系到七厂生技科,在描图室给我觅到个管理岗位。
十年前的七厂,我不知道你去过没有,偏僻恶劣,人员不是文盲就是人渣,我才25岁,一想到后半生得在那鬼地方生活工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