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楹顺势咬住他耳垂,齿间稍稍用力,听严鸾小声抽气,又贴紧他耳朵,吐气道:“我来费心费力慰劳严大人,严大人便不肯帮把手么。”说着抓了严鸾的手,往腰下放。严鸾垂了眼,挣脱出来,不肯去碰他。赵楹也不恼,反倒笑了一声,去摸他腰腹,一面沉下腰,挤在他大腿上,将自己一下下蹭得硬了,才探手下去。严鸾叫了一声。赵楹摸到他里面湿滑得厉害,于是压覆下来,听他心跳如雷,一下下撞在自己胸膛,一面托起腰,慢慢顶入。
严鸾闭上眼,绷直了背,呼吸颤抖,手指紧紧扳住他肩膀,不知是想抓紧,还是想推开。赵楹故意贴在他耳边,抽气道:“轻些,我痛得很。”一面将他的手自肩上拿下来,放到腰背上。严鸾听得窘迫万分,面红耳赤,手便搭住了,没有拿开,赵楹慢慢挺腰时,背后肌肉便在他手心下起伏。
过了一刻,严鸾缠紧了他,喘息渐促。赵楹不依不饶,顶送愈急,直教他抽搐着泄了,方放缓了腰,慢慢抵磨。待严鸾放松下来,赵楹握住了他腰,想抽身出来,夹在腰上的一双腿忽然收紧了一下。赵楹一愣,严鸾已经松开了他,赧得不知如何是好。赵楹重新压住他,谑道:“严大人胃口倒是不小。”一面重又送进去,用力撞了一下。
严鸾咬了嘴唇,脸红得快要滴血,头晕目眩地被他拉起来,转了个身。赵楹拖着他跪坐在榻上,从背后贴了抱住,严鸾瘫软在他怀里,难以自制地扭动,身下入得更深,教他直不起腰来。赵楹慢慢舔咬他耳垂,又摸到他胸口摩挲揉捏。严鸾按捺不住,细声呻吟,赵楹听得气喘,收紧了手臂一通顶送,迫得他痉挛着叫出来。
门外忽有人声交谈。
严鸾一下子缩紧了。赵楹腰上一麻,险些泄了,只得先埋住不动,平稳气息。今日七夕,宫中设宴,大约有官员刚醒了酒,便来天禄阁中留宿。
“谁人在外喧嚷?”严鸾惊喘不定,忽听赵楹说话,吓得一颤,立刻被他捂住了嘴,“孤与严谕德议事,诸位大人移步他处罢。”外面忙应了声,避远了。
严鸾吓得手指冰凉,嘴唇都白了。赵楹笑着喘气,上下抚摸他绷紧的腰腹,叫手掌下的肌骨重新放松下来。他腰下轻轻研磨,又抓了严鸾的手,一齐在身前抚揉,将他慢慢弄得丢了,斑斑点点洒在竹席上。严鸾仰着脖子,抵在他肩膀上深深喘息。赵楹抽身出来,再往他手里送时,便没有拒绝。他手心柔软微凉,滚烫的性器按上去,挤蹭了几下,便出了精。
赵楹埋在他颈窝里,用手臂匝紧了,听两人的喘息声混在一处,起起伏伏,在空荡荡的阁内回响,半晌才放开手,懒洋洋躺下来。
严鸾背过身,匆匆穿衣整带。赵楹坦着胸口,撑在枕上,看他手忙脚乱地打好系带、抚平褶皱。又去桌上抓了几张用过的纸,软着腿跪在地上,擦拭石砖上的湿迹。他收拾完了地面,又来擦竹席,推着赵楹往旁边让一让。赵楹一把抓住他的手,慢吞吞道:“有茶么。渴了。”严鸾无奈叹气,撑身爬起来,去给他倒茶。他只带了一只小盏自用,便去柜中翻找。
赵楹将纸捡起来,把榻上擦净了。又见纸上有字,便慢慢展开了,见上面写满小小的凌乱草字——
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
……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
赵楹将纸重新攥成一团,起身走去他桌边,道:“找甚么,你桌上不是有茶碗。”说着将残茶饮尽了,又连倒了两杯冷茶水。再看桌上,纸笺下压着一只小纸包,用麻绳打住。严鸾来不及拦他,被他拆开了看。里头码着一包巧果,做成金鱼、桃子、荷花各形,酥得一碰便散。
赵楹嗤笑道:“你也不怕那小崽子烂了牙齿。”一面捡了个葫芦形状的,填进嘴里。他一口凉茶一口巧果吃得快活,还要拉了严鸾过来,塞了个金鱼在他嘴里。
夜风徐徐吹进来,将桌上书页轻轻掀动。一脉灿烂天河正横亘天上,繁星满眼。
日头刚刚过午,严鸾被从直房叫出,乘车进了一处府邸时,尚不知是何事。
他下了车,踩着深绿的沿阶草,走进树荫笼罩的院子。赵楹站在里面,正与旁边的官员说话,见他来了,便叫他一道,穿过走廊与月洞门,绕过丛生的罗汉竹与结了小果的梅树,低头走过挂满粉白桃子的枝桠,走进一座架在池塘上的凉亭。
这里本是攀附阉党、如今已被充军发配的礼部侍郎的官邸。侍郎大人油水颇足,修园子下了本钱,地方虽不大,住着却颇舒服。
赵楹道:“你看这宅院如何。”
严鸾一愣,道:“你这是做甚么。”
赵楹道:“你看这池子,虽比不上王府里开阔,却是够深,拿来给你投水,再合适不过。”
严鸾失笑,摇头道:“待我仔细看看。”说着便往阑干边去。
这阑干既曲又矮,严鸾弯腰看了看,犹觉不足,干脆踩着石台,抬脚跨了过去,堪堪站到了池岸石矶上,望着水面,一言不发。
赵楹忍不住往前跟了两步,手心隐隐冒汗。
这池塘镶着一圈玲珑岸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