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美妙的房间,有着值得一见的价值。加百列这样想着。知道自己走进了这里,一定会有很多贵族嫉妒得满脸发青吧。能与国王共进餐点是成为宠臣的第一步,而被招入里间则意味着基本接近终点了。但是,如果能进入这里只是为了进行严格的盘问呢?想到这一点,他们又能高兴起来吗?
加百列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算了,至少能满足一点好奇心吧。)
能够得到允许走进被禁止的场所,窥视未知的世界的话,是没有人不会感到兴奋的吧。加百列为清楚地察觉到了他人的心理,利用了自己的向心力的亨利三世的狡猾而咋了咋舌。是的,他绝不是一个笨蛋。只是他把自己的能力都用在了无聊的地方而已。
国王踏着厚厚的地毯,不发出一点脚步声地接近了寝台。然后他以粗鲁的动作揭开了床帐,在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床罩上坐了下来,望着呆立在进口处的加百列。
“站在那里就无法说话了。再走近一点吧。”
“是。”
加百列缓缓地走了进来。即使知道国王有什么用意,但是一旦开始面对了,还是忍不住会紧张。勉强地搬动着好像被捆绑上了一样的脚,终于在适合的距离停住脚步时,加百列松了一口气。
“多普兰克,天使伯爵。你的美貌无论何时都让朕的眼睛愉悦啊。”
向着忧郁地这样说着的亨利三世,加百列表情微妙地低下了头。
“陛下的赞誉让我不胜汗颜。”
“但是,近来你那美丽的面容却带着忧愁的气息。”
这正是和可罗切特与贝尔南预测到的一模一样的展开。于是加百列也按两人的忠告的那样作了回答。
“陛下,我……”
但是亨利却没让他把话说下去。
“朕明白的。你是在担忧姑母的安危吧。的确这不是个谎言,但是,你应该还有别的理由才对。在放逐的那一天,你无视西班牙士兵的制止,闯入了那瓦尔公馆。”
他们是不可能不向国王报告的。这一点加百列也很清楚。
“如陛下所说。无论怎么说,姑母也是我在所有亲戚中最亲密的人。在巴黎,她是像双亲一样照顾我帮助我,对我来说是无可替代的人。而当她身上发生了大事的时候,会不惜用任何东西交换也要帮助她,这是作为人而理所当然的事情。而我竟然能够承蒙陛下允许再次出仕回到宫廷,陛下甚至对我没有任何的斥责。所以一定是慈悲深重的陛下查知了臣下的心情,给了臣以无比的宽容。”
亨利点了点头。
“不错。朕想原谅你。假如你能感谢朕的宽大,比以前更加忠心勤劳地侍奉的话。”
如果真的是这么宽大的人,就根本不会弄出放逐的戏来了。但是加百列强自压抑下想要这么说的冲动,向国王谢了罪。
“请陛下务必原谅我暴露出的丑态。今后我一定谨慎私情,一切按照陛下的期待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