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罗最后将毛白意的副手处死了,而对于毛白意则只是就他驭下不严不痛不痒地警告了他两句,真正令毛白意惶恐的是乾罗在下处死命令时看向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骨子里都凉透的感觉。
等处决结束后,张佩璧正打算离开却被葛霸拦住,这个莽汉正一脸不快地看着她,“张总管,你既然查到了毛白意的副手,那应该也知道他也牵扯其中,你怎么不告诉城主。”葛霸同毛白意向来不对付,事实上和毛白意关系好的在高层中屈指可数,只不过葛霸心直口快,代替众人发言罢了。
“你都知道的事,城主会不知道吗?”轻飘飘的一句将自己的责任推下,张佩璧温和道。
“城主重义气是好事,但这种贪兄弟钱的混账根本不值得谈义气,总管你怎么不劝劝城主?”葛霸不满道。
张佩璧微微一笑,无奈道:“城主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佩璧只给他意见,具体怎么做还得看城主的判断。只是城主并不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之辈,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是说城主有别的打算?”葛霸惊道,他苦思冥想了一阵还是没有结果,叹气道:“我脑子不好使,这些弯弯绕绕的我不懂,总管你就直说吧。”
“直说,什么直说?”张佩璧摇头道:“历史上那些揣摩君王心思的臣子、不论猜对猜错,哪一个有好下场,你难道没听过杨修与曹操吗?佩璧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哎呀,总管你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老子跟你保证,这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烂在我心里,在没有第三个知道。你要是不说,今天你走到哪,老子就跟到哪!”
张佩璧叹了口气,“真是输给你了,先说好,这些都是我自己瞎想的,我问你,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往上面爬?”
“因为金银权力?”
“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爬得越高,离城主越近,我问你,离城主近、得城主信任有什么好处?”
葛霸愣了愣,“可以……可以……”
“打个比方吧,两个人同时有危险,一个是你朋友,一个人你听都没听过,你先救哪个?”
“当然是救兄弟了。”
“那我再问你,你只有一只烧鸡,你是给你的朋友,还是给一个陌生人?”
“我留着自己吃。”
张佩璧:……
看见女总管好像要吃人的眼神,葛霸灵光一闪,“你是说……只要受城主信任,就更可能得到珍惜的嘉奖和偏袒。”
“如果高层的人和中层的人待遇差不多,干嘛要豁出命去往上爬?你且看着,骂毛白意狗仗人势的人很多,想要和毛白意一样当城主的马前卒的人还要多!一些人一边骂一边想得到毛白意一样的地位,拼命的人多了,我们乾罗山城不就更强大了吗?”
葛霸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城主果然厉害。”
成功忽悠住葛霸的张佩璧笑了笑,告辞离去。
“她真是这么说的?”书房内,乾罗一边临摹着字帖,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身边的暗卫。
“是。”不阴不阳的声音昭显着此人的特殊身份,他回答道:“张总管确实是这样对葛霸说的。”
“聪明人就是会说话,这些话哪怕被我听到也找不到半点把柄。”乾罗笑道,“她一定知道我派人盯着她,只是没有说破而已,这又是她的聪明之处了。”
“……”底下的人并没有接话,这种身份的人往往特别在意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得过分。
乾罗说道:“暗流,你觉得此人可靠吗?”
“这需要城主自己决定。”
乾罗笑了一声,“这才观察了几天,就学会张总管说话的调调了。这世上能人不少,少的是能用好能人的人。像张佩璧这样的人才,我乾罗不用,还有谁敢用?”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露出睥睨天下的英雄豪气,正是这种气魄让无数人投入到他的麾下。
可惜的是,张佩璧不是其中之一。
感受到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的消失,张佩璧禁不住笑了一声,她心里有些嘲讽乾罗的小心谨慎,像暗卫这种监视手下的手下,厉若海那样真正的大英雄是不屑用的,所以在日后,乾罗、赤尊信众叛亲离,邪异门除了一个宗越外尽数忠心不改。
‘不过,作为一方霸主而言,也配得上我的八分才气了,’张佩璧这样想着,又翻看起下一本文书。
得到乾罗的信任后,张佩璧并未得意忘形,大约又过了半年,她才用关注江湖新秀为理由获得了一部分情报力量,假公济私地查探郭嵩阳的下落。以她对郭嵩阳的了解,他应该能够在一年时间内混到小有名气,除非……
想到最不希望的结果,张佩璧捏紧了拳头。
好在这个结果没有出现。
大约是在她开始查探的半个月之后,接到了一份有点意思的情报。
“怒蛟帮吗?”这个名字引起了她的重视,“是上官飞建立的那个组织吗?”
“凌战天和浪翻云这两个人自然不必说,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名为郭嵩阳的剑客也值得注意。”
张佩璧面上不动声色,“这三人在怒蛟帮的地位如何。”
“极受信任。”
“那他们的人品又如何呢?”
“皆是上乘。”
张佩璧叹了口气,“将这三人列入需要提防的名单,看来是不大可能为我们所用了。”
“那是否需要属下……”来汇报的人比划了一个抹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