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时新雨想要把插在脊背上的鱼刺拔出来,可惜力气不够,几次都是只抽出一点。
“以凡人之躯,中了阴鲤鱼的毒,即使只有片刻也足够让你晕厥,居然一直保持着清醒,还能尝试着将入体的毒拔出来。”少恭蹲了下来,一只手按着时新雨的肩膀,一只手摸上时新雨背后露出来的一截鱼刺,既然是每三弹指身体恢复从前,那么,时新雨也不可能习惯阴鲤鱼的毒或者让神经麻痹减轻疼痛,只是不停地品尝着中毒到毒发的疼痛。
欧阳少恭手握着外面一截鱼刺,稍微抽出一点,只觉得手上一空,原本没入时新雨身体里的一截竟然全部都消失了。只在少恭看着鱼刺的一刹那,身子一滚不顾肩膀上被少恭抓出的伤口,等离开少恭一丈远才喘了一口气,谁料一声琴音笃然。
时新雨只觉得脖子上被猛得一勒,巨大的力量扯着脖颈叫她摔倒在地。
陵越听到欧阳大夫的时候,心中便闪过一抹颀长的身影,温文尔雅,从容带笑,而后便是当初屠苏诀别的眼神。欧阳少恭!你竟然还活着么?
大步踏进客厅,只看到了一张朱红的椅子,金色袍服的公子正端坐在椅子上,手中似有一线,遥遥系在天墉城弟子的手腕上。
几个天墉城弟子脸色都不错,精神也不错,站在一起,围着西羽。只见椅上人右手一扯,金线抖动便重新收回了手中。
“你们的伤势已无大碍,余下的自行调理便是,阴气虽已入体,但是你们天墉城的修行之法应是可以化去浊气凝练清气,太过依赖药物反而有损修行。”声音清朗疏离,很明显华衣公子没有再多说话的意思,倒是天墉城弟子都在弯腰感谢。
陵越轻轻咳嗽一声,天墉城弟子纷纷抬头,这才连忙走到他面前来拜见掌教和师傅。
点点头算是应了弟子们行的礼,这才抬头,恰好碰上明日微微斜来的凤眸。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看清楚那人脸庞的时候陵越脑子冒出来这样一句。
年轻而骄傲的脸,眼眸流转,漆黑的瞳仁漫不经心带着些许不在乎的打量着,眉间一点朱砂更是卓然夺目。
“这位便是天墉城掌教,陵越真人?”男子唇红齿白,却是将普普通通一句话说的傲气凌人。
“正是贫道,多谢镜阁弟子救我天墉城众人。”好在陈钰再三提醒,自己总算知道这位是镜阁主人的亲传弟子。
“不必了,今日天墉城欲救江都百姓,我且顾他们性命,他日一旦为非作歹,亦或者心生恶念与妖魔为伍,我欧阳明日一定会把他们的性命收回来。”说完这些明日便转过头去,接过一旁小道人递来的茶水,不再回头。
陵越微微摇头,本是救人,何必说的如此咄咄逼人。早年虽然生xìng_ài武,但是也受天墉城助人为乐的熏陶,从未如此锋芒毕露过。看到明日说话如此直接,也知道真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只是,有些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怎么,陵越掌门还有事?”似是察觉到陵越站在门口发呆,明日虽未回头,却发声一问。
“只是觉得您有些面熟。”慢慢走到明日面前,再一看五官,竟然和记忆里那位欧阳大夫,欧阳少恭有几分相像,五官面孔,越看越是熟悉。
“不知陵越真人从在下身上看到了哪位故人的影子?”明日似乎并不太喜欢被人这样打量,发问的时候面色已冷,眼里也是不加掩饰的轻蔑神色。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十年,陵越只道世间相似的人何止千万,况且欧阳明日和欧阳少恭虽然姓名样貌类似,但是明日要年轻太多,性子气质也差得太多,这样的人,他怎么会混淆?
“既然无事,还请陵越掌教早些去休息,江都妖魔为乱,恐怕还要天墉城弟子多多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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