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从我口中套出谁的名字?”
“谁是主使,你又为何会知道我的乳名,他又安插了多少细作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如果非要说有幕后主使,那便是公主你自身。”司马安淡淡道。
“放肆!”李令月揪住司马安的衣襟,强迫她仰头望着自己,迫视道,“是不是李显派你来的?”
李显?
司马安细想才回忆起此人,是未来的唐中宗,也是太平公主的嫡系兄长。他们表面和睦,却原来在底下已经如此不堪,相互猜忌。
“别逼我杀你。”太平忽而放开了司马安,扭头便走,仅留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司马安还在诧异之际,两个宫女架设着她出去,被安置在一间宫女房,司马安开始思考。
显然太平公主在殿内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目的是威慑自己好将事情和盘托出,但她的威慑并未起作用,杀了自己也无济于事,于是暂时将自己安置在了这里,好用来继续折磨。
司马安用手枕着头,仰靠在床榻上。
李令月那张绝佳的脸,那双冷漠的眸子不断在自己脑海中回放画面。
窗被人轻轻推开,进来一个黑衣人。司马安刚想大声呼救,却不想那人一剑架设在她的脖子上。“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跟我走。”
她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司马安还是听得出是“她”,而不是“他”。
“你想干什么?”司马安问。
“废话少说。”黑衣人听了听外面动静,正迟疑何时带司马安出去的时候,面罩却猝不及防地被司马安揭下。
“李令月?!”司马安实在没想到会是她,不是她将自己抓回来的吗,不是她一直对自己咄咄相逼的吗,不是她想要自己的命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想带自己出逃?
李令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再遮上自己的面罩,冷言冷语道:“你还想不想走,难道真的想死在本宫剑下?”
“当然想走,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司马安回想起李令月方才说的话,她应该不想杀自己,但既然她已经杀人如麻,又为何独独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放过自己?
李令月白了司马安一眼,继而狠狠往啰嗦的司马安脑袋后一敲,司马安便没了知觉。
“司马,司马哥哥你醒醒?”有人在推自己,司马安缓缓睁开眼睛,竟然像是出现了幻觉一般地见到了本该在天牢里的上官婉儿,勉强起身才发觉自己在一个貌似地窖的冰冷的地方。
“这是哪里,你又为何在这里?”司马安蹙眉问。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便在此处。”上官婉儿摇头。
“昏迷之前可曾见过什么,听过什么?”司马安渐渐回忆起之前的一幕。
“像是太平公主要见我……”上官婉儿努力思索。
真的是她?
司马安敲着自己的脑袋,“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司马哥哥,你在想什么?”上官婉儿扶着司马安担忧问。
司马安倒是毫不在意这声称呼,不知道那太平起的什么心,吩咐人带自己沐浴之后又给了一身男装,如此才招致上官婉儿的继续误解,不过这倒没什么关系,在古代以男装示人应该会轻便许多。
“司马哥哥?”上官婉儿见她发愣,又问了一次。
司马安百思不得其解,又见上官婉儿在此,忽然醒悟道:“我怎么偏偏忘了你在这里呢,快帮我分析分析。”
于是将事情从开始一五一十地向上官婉儿讲明,当然略去了自己是现代人这一说。上官婉儿一直听着,半途不曾插口,锁着眉头一直默不作声。
直到司马安讲完全部事情,上官婉儿才在她期盼的目光下道出这一番话。
“婉儿近来听闻朝堂之上二圣临朝,天后娘娘和天皇陛下表面上和睦,但各自却在培养自己的一番势力,如今天后娘娘稍占优势,天皇陛下一直体弱多病,再加上大权旁落气急攻心,每况日下,若是天皇忽然驾崩你猜这政权会交到谁的手上?”
“自然是武……”司马安笑笑,“自然是天后娘娘手上。”
“正是,”上官婉儿顿一顿继续道,“李氏一脉子嗣凋零,如今能够给天后娘娘造成威胁的仅余下英王李显。”
“的确没错,”司马安以手托着下巴,“可和太平公主救我们有何关系?”
“我也只是猜测,”上官婉儿回看司马,“我觉得天后娘娘必有称雄天下之心,一个女子登上皇位如何容易,况且这里还有一个正统皇脉李显在。之前的太子一死一废,天后的目的再显然不过。而太平公主与天后亲厚,被人刺杀自然是大事。如果这幕后主使又恰巧是李显,天后不正好在这节骨眼上借题发挥,那么英王也就永久失去了登上皇位的机会了。”
司马安恍然大悟,一锤手道:“你是说,刺杀太平公主的人根本就是武则天派遣的,这是一出苦肉计!”
“嘘——”上官婉儿观望四周,低语道,“外人道太平公主凶残嗜血,但依婉儿看来,却是一个在母亲和父亲之间两难的女子罢了。她不忍杀你,又被她的母后所迫,故而只能出此下计,绕了一个大圈去救你……”
司马安经她这么一分析,顿时大彻大悟,思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