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后,两眼放空的莫言悠悠的对坐在驾驶位的师琴说道:“师琴,去冰燕姐那儿吧,我想喝两杯。”说完,莫言靠在椅背,头歪向一旁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窗外,脸上忧伤的表情,师琴还是第一次见。本想劝莫言回家休息的师琴,啥话没说开车来到了阮冰燕的酒吧外。
这会儿,酒吧还未开始营业。除了负责补货的两三个员工外,就只看到阮冰燕坐在吧台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前几天跟莫言一起吃饭的时候,阮冰燕告别了,可是莫言却只是笑了笑,随即就把话题扯到了尹慕雪喜欢吃的甜品上了,三句话有两句半都离不开尹慕雪,剩下那半句也是关于那叫点点的孩子。末了,莫言才开口说道:“冰燕姐,小雪是我愿意用这一生去爱的女人。”简单的一句,灭掉了阮冰燕最后的一丝希望。
独自伤神的阮冰燕看到师琴和右手缠满纱布,面无表情的莫言出现在酒吧时,手中的酒杯哐咣一下跌落在吧台上,往边上滚了两圈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顾不上那已碎的酒杯,阮冰燕快步走上前去,抓起莫言受伤的那只手心疼的问道:“手怎么成这样了?”见莫言不说话,阮冰燕立马看向一旁的师琴。
“冰燕姐,没事,就是被玻璃划了一下。时间也还早,我就说来你这儿坐坐。冰燕姐,不够意思吧,还真是深藏不露,我师琴现在也算是官场有人的人了。”师琴边说边一手挽着阮冰燕的胳膊,一手拉着莫言往吧台走去。
阮冰燕不傻,莫言现在这样子想都不用想肯定跟她口中的小雪有关。想到这儿,阮冰燕又是一阵心痛,看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在心底默默的心语道:“小言,你选择了她,我无怨无悔。可是如果她给你的是伤痛,我愿尽我所能给你快乐。”阮冰燕调了杯忘忧递到莫言面前,“小言,到冰燕姐这儿了,是不是可以像这杯酒的名字一样暂时忘记忧愁呢?”
莫言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眼阮冰燕,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一杯接一杯下肚,莫言有些醉了。师琴想劝却不知无从说起,爱一个人有多甜有多苦,她再清楚不过,只能示意阮冰燕将里面的酒悄悄的换成了健康饮料。终于,莫言还是醉了,醉得一踏糊涂,嘴里口齿不清的说着“他就那么好吗?他就那么好吗?”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倒在一旁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师琴根本就没来得及去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betty给她提了一下,说莫言从尹慕雪办公室出来时手就在滴血。师琴让阮冰燕帮着看一下莫言,拿起电话就走到角落里拨通了尹慕雪的电话,待对方才刚接通,师琴就一脸严肃的问道:“你跟小言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师琴本不想掺和莫言和尹慕雪两人之间的事,可一看到不远处醉死的死党,师琴觉得是时候尽一个死党的义务了。
“她在哪儿?她怎么样”尹慕雪急切的问道。在莫言和师琴离开公司后,尹慕雪也随之离开公司去把小家伙接上一起回到了家。发现莫言并没有回来,尹慕雪慌了,拨打了好几次莫言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正准备打给师琴,就接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
“在冰燕姐这里,喝醉了,一会儿把她送回去。小言很执拗,认定的事就会一直坚持做下去。如果你给不了她想要的,我希望你也别伤害她。”一向充当和事佬的师琴,这一次却偏袒向了莫言那边。
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尹慕雪把她跟小家伙的衣服装进一旁的拖箱里,强压住哭声,半晌才开口对师琴说:“师琴,好好照顾她。”说完,匆匆的挂断电话,跌坐在床沿边拿起那曾经属于自己的小熊哽咽落泪。
一手拖着拖箱,一手牵着小不点,把手中的那把锁匙放在柜台上后,尹慕雪再次四下看了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拧开门走了出去。坐上出租车之后,尹慕雪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另一头说了句“你让我做的,我已经做了,希望你信守承诺,不要为难言言。”
当师琴架着醉成一瘫泥的莫言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尹慕雪的面孔,而是站在进门处的莫鸣哲和红瑗。
“莫叔、红姨,你们…怎么来了?”师琴赶紧把莫言受伤的那只手放下藏到背后,原本就死沉的莫言这下更是嗖嗖的往下掉。
红瑗见状,赶紧上前搭手,和师琴两人一人架着一边好不容易才把莫言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师琴很是奇怪,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莫鸣哲和红瑗在得跟个粽子似的手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吃惊,要放以前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师琴这才上下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见到尹慕雪,也没有小家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