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后,寂灵将内容复述了一遍,袁惜问道:“你爹生病了吗?打听医院?”
寂灵受不了袁惜的不拐弯思维,说道:“就算是生病了,有必要去打听运城那么远的地方吗?”
李殊文说道:“如果我们要出去,房间里面那个是累赘。”
“你有什么想法?”寂灵问道。
李殊文想了一下,回答道:“你们先去我家吃饭,我来和他谈谈。”
寂灵说道:“我不想吃,你去问问看吧,我来整理书房,看看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没有?”
李殊文敲门推开了房间的门,看见胡启元并没有在睡觉,而是对着那个装木灰的箱子发呆。箱子分成几层,最下面是从花山带出来的松木灰。
李殊文拉开凳子,虚掩住门坐下。
胡启元只当没看到李殊文的存在,自顾自摆弄着箱子里的东西,时间滴滴答答在安静中的渡过,几分钟后,李殊文轻声的开口道:“你制墨多久了?”
胡启元略带家乡口音的回答道:“很多很多年,从记事开始。”
李殊文点点头,还没想起来应该怎么往下说,才能解释自己把人家绑架来是干什么。
而且更荒诞的是,绑架者希望被绑架的人透露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绑架你是为什么?
“想来你们是觉得自己是正义一方吧?”老人却不等发问自己说起来,转过脸看着李殊文。
“我们,当然,”李殊文被突兀的问得一愣,本应该脱口而出的答案,却在嘴里打了个梗,“是好人。”
“哈哈。”胡启元大笑起来,李殊文也不打断他,他笑完才继续说:“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所作的是正义的,是对的,是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的,可是这世界并没有正与邪之分,只有胜与负之分。当你失败了,就会从历史上被抹去,谁会记得你是对是错?”
李殊文道:“你说的没错,历史是胜者的历史,但只要未分胜负,总要为我们所认为的正义试上一试。”
胡启元眯起眼睛,因为年事已高而浑浊的眼球,穿过李殊文不知道看向哪里,缓缓的点头道:“有坚定不变的目标,总是好的。其实我并不在乎谁是正谁是邪,而是谁看重我,看重我做的墨,这是一种认同感。一种在文明败落的年代,已经绝迹了的认同感。”
“士为知己者死。”李殊文微笑着说,“我明白。”
“很多东西都在失传,有时不颠覆又哪来的新生?”
李殊文觉得自己都要渐渐被洗脑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赶紧抢着说道:“保守或者革新都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结果哪一个更好,也不是我们能够预测的。”
“顺命运而为。”胡启元嘲笑道。
“有何不可?如果命定如此,我就在命运范围内,做到最好。”李殊文哧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也许反抗命运这件事本身,正是你的命运。好了,言归正传,说说你知道的事吧。”
“我知道的?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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