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预言没有错,如果历史没有错,那么他的话就没有说错。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忘得这么彻底?我们第一次相见,我们互定终身,还有我们那些温存的记忆,他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不是不记得,而是那些记忆只是假凌……不对,照理说,您与凌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原来的云凌雪,不该连那个都不记得。”
轮尔沉浸在打击里,并没有将云亦舒的分析听进去。云亦舒也没有多说,此事疑点重重,还是等众人都缓过来以后再详细打算。
…………一辆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身云白道袍,长发披散,眉目沉静如画,手执一枚裂成了两半的玉甲。这装扮模样惊呆了守门的侍卫,直到那人径直走进皇宫,他们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是祭司吧?”
“是祭司的衣服没错,诶!那不是凝雪殿下嘛!凝云国师!”
“天哪!四年前,殿下哪长这副模样?!这……怎么才四年功夫,头发就全白了呢?”
凝雪望着许久未曾踏足的皇宫,恍如隔世。他的时间一天如一年地过去,漫长,却又迅速。京城的兄弟们,境遇也各有不同吧。俯首看了看手中已经完全裂成了两半的玉甲,静水般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
“凝雪?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接到通报匆匆赶来的云清雪头发还是湿的,快步迎过来,却发现自己这个弟弟已然褪去了以前的青涩,出落成了仙人般的容貌和气质,却白了一头长发,“你的头发?”
“窥探天机,自当折损。”他淡淡地回了一句,而后废话没有,直奔主题,“皇上,云凌雪的双珏是不是在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专业人士回来了,
疑难杂症终会解决。
☆、蛊惑
我从来不信命,从来不信神魔之事,但是此刻我却不得不信。当我被禁锢在死气沉沉的虚无里,借由自己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时候,我仿佛能清楚地听到来自另一个我的嘲笑声。
我看着他佯装不认识东方紫阁,佯装自己是原来的那个我,突然有种恐惧摄住心魂,如果,他成功地让所有人都认同他……我该怎么办?落雪该怎么办?
落雪抱着他的神情,深情又温柔,像是重拾了世上最宝贵的珍奇,对他说的甜言蜜语能暖到人心里去,却让我越发冰冷。他在吻他,安抚他“受伤”的心,我却感受不到落雪的温度,只有棺材里无尽的冰冷和周围的虚空,让我意识涣散。
落雪用体温给心爱的人暖意,两人头并头相拥而眠。没有人看见,云凌雪睁开双眼,眼中是妖惑至极的邪戾,唇角弯起,如同刺玫瑰的毒辣之气蔓延。
…………“凝雪,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皇上原非天命,图云的皇位自古到今都是由双胞胎中的兄长继任。这玉甲到我这一代突然断裂,是从皇上初登大宝之时开始的。”
“放肆!!鬼神之术,向来是为皇室所用,当初送你去东山,也不是为了让你回来危言耸听!”云清雪大怒,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如今为何凝雪还要连他的皇位都要否认?!
云凝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竟是有些悲悯之色:“大哥,这是命,这是您自己选的命。你对此有多少决心?”
“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不会让出皇位的。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失去了那么多东西,终日如此孤独,看着喜欢的人离开却不能挽留,看着自己的骨肉死去却不能阻止,我是为了什么?为了守住什么,你难道参不到吗?”
云凝雪苍凉地一笑,站起身来,看向凉亭外的景色,“大哥,我活不过二十一岁,因为我想拯救图云。莫离祖师用阳寿换来的预言,是真的。而我付出了五十年的阳寿,也参透了破解的方法。”
“有破解的办法?”
云凝雪没有再说,只是接过云清雪递来的两块玉珏,果然发现墨珏此刻光芒极盛,而玉珏的颜色几乎要消失殆尽。他该去找一找玉珏的主人,看看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云凝雪到两王府的时候,还未进门,便已经感受到一种浓重的邪气,这种邪气,除了他们这种修炼已久的人是不能凭空感受到的。心下有些担心,他快步走进了府里,出来迎接的人是福伯,一见云凝雪,愣了一会儿以后,轻声道:“原来是国师,两位殿下已经歇下了,四殿下受了点惊吓,不便见客。”
“惊吓?因为何事?”
福伯看了一眼里屋,这才轻手轻脚地将云凝雪带到了隔壁屋:“四殿下是被里面的那个人绑架了,现在北国的几位正在盘问着呢。”
凝雪点点头:“我知道了,福伯先回去照顾着吧。”这边的气息更加诡异,而且带着一股子暗无天日的戾气。
许长山一下子惊醒,愣愣地看着周围眉头紧皱的三个人,还有刚刚抬脚进屋的白衣人。他好像睡了很久的觉,刚刚醒过来,刚想动,发现全身被缚得紧紧的:“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绑着我?”
他的话一问出口,除了白衣人以外的三个表情都变得有些惊讶。云亦舒对他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你……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跟我们抬杠?你不记得我们为什么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