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喊我什么,扎利恩。”
“……哈塔洛……哈……哈……塔……”
在那个恐怖的氛围下,冰孩子更是发不出正确的音,突然一阵刺刺的感觉从脖子传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克里冈大力舔着他,吓飞的魂突然回来了,还抱着红色的爪子咕噜咕噜地抬头。
“你看你脏的,快去叫母亲给你洗澡。”
“你……你洗……”
“少废话,去。”火龙推了他一下,冰孩子眨巴着眼睛,还是灰溜溜地跑回了地宫。
刻妮莉厄又打了几个喷嚏后,扎利恩把她放回草堆,走出火神窟,而黑火龙已经在前方等着他了。
“那么,现在是要去哪儿。”
“伊利亚里,坎娜夫人在那儿等我们。”
“我现在可以知道要做什么了么?”
“……当然可以,哥……不过坎娜夫人会讲得更清楚一些。”扎利恩变回坚冰巨龙,先行一步。
伊利亚里是一片非常原始的山林,只生活着以部落为单位的人,他们通常在熟悉的地方活动,绝不乱走。而这儿地表之下有无数个庞大的溶洞,要不是半人马站在显眼的地方,两兄弟绝对找不到正确的位置。
克里冈本想变成人类的模样,但半人马示意他不用,只需直接走进布置好的地方即可。
这个溶洞几乎和野冰窑的大殿一样宽敞,没有滴水的声音,空气和较为干燥,火龙的眼睛很快适应黑暗,为他描绘出洞的真实样子。
这儿看上去是个非常年轻的溶洞,顶上的石笋既不大也不多,地下水似乎在几百年前不知缘由地全都排空了,令其停止生长。洞壁还是光滑的,只有一些黑色的痕迹在上面蜿蜒交替……
克里冈皱了一下眉,盯着那些黑色的符文。
……那可不是……那可不是一开始就长在上面的。
“我花了两年时间画的,”看出他的疑惑,半人马走到一个月盘前,自己欣赏着,她的蹄子和嗓音在洞内产生了回响,显得十分响亮,“应该没画错什么地方。”
能认出其中几个的克里冈后退一步:“你到底要它们来做什么!”
“别这么大声,灭世者,这儿的回声能抵三个你……只是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万一!”
“……这个好眼熟……”终于也找到一个见过的图案了,冰龙歪着头打量半天。
“那是盖亚的符号,”克里冈望了一眼,“万兽之母,代表我们的生命。”
“事实上,代表的是扎利恩的生命。”坎娜纠正道,“如果他当真死在这儿,这是唯一有可能把他灵魂留住片刻的办法。”
克里冈赫然转过头,冰龙忙不迭跳到老师面前,防止兄长二话不说开始喷火。
“——哥,你先听夫人说完,你先听她说完!”
克里冈喷出一口气,往旁边移了半步,和半人马四目相对。
“你今天最好能说点什么出来,疯子女巫,不然那个圆代表的就是你的命了。”
“我要说的其实也不多,就是有点杂,况且做决定的也不是我,是这个孩子,我让他先和你沟通一下,但他似乎相信你会理解,直接把你带过来了。”
坎娜的笑容有些惨淡,表明她可是一点儿都不相信。
“为了防止你觉得我另有所图或者居心叵测,我先告诉你——你们,这事扎利恩也不知道,但他能这么信任我,实在让我欣慰。我和你们的母亲歇米弗兰娜算是莫逆之交,她救过我,所以我也在卡布鲁海姆生活过一段时间。一方面我想要报恩,一方面,我是真喜欢扎利恩这孩子。”
“我从未见过你。”
“扎利恩还没出生我就离开了,而且我们的交情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你们的父亲赫塔洛斯虽然相信我的为人,但他并不想和我们肯陶洛斯人打交道,尤其是喀戎带领大伙站在天神那一边后。所以你没见过我也是正常的。”
“一面之词,疯子女巫!”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这不是我在这儿要讲的重点。这么说吧,我所亲手碰过的古代遗物……不是我自吹,但绝对比你亲眼见过的还多,你觉得古代冰的规律该用时间来算?那根本不可能。时间对它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灭世者,它们自己就是时间,不灭,不变。”
“……那你又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做的是扎利恩。古代冰攻击你还是不攻击你,中间只有一个变化,那么明显,而你又那么聪明,灭世者,怎么会看不见呢?”坎娜回头看了一眼冰龙,“他在那宝贝上面烙上了自己的名字啊。”
克里冈沉默着,正在思考这段话的可信度。
“……那是……那是真的,哥……”扎利恩开口了,“在火神窟的时候,它之所以不再对你起反应,是因为……我把自己的名字抹消了……”
“你不会想说这是巧合吧,灭世者?”
“这什么都说明不了。”
“这说明了一切。别再自欺欺人了,只要烙上扎利恩的名字,就会伤你,只要和扎利恩有关的一切,就会伤你,你们之间根本不是冰和火的问题——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够了——”
“怎么?坐不住了?着急了?……别急,重头戏还在后面呢,”半人马打开长长的卷轴,举在火龙面前,“对扎利恩进行封印后屠杀本就应该是势在必得的,他如果按计划死了,赫尔墨斯根本不会被抖出来。”
“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