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狂啸着扑来,一下子卷起了他的衣角。乔长安指尖发冷,只看着那黑衣人之中身形修长的青年,身上的温度渐渐的就冷了下去。
路桥。
他没想过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他。
在车灯之前,他眉眼生笑,只眼角处尽是兴趣盎然,然而这兴趣却是让他心口发冷:相比较白寒冬的喜怒无常,他更加惧于面对这人。
他只是拿别人的痛苦而欢愉的魔鬼。
“……好久不见了,”他轻笑着眯起眼:“乔长安。”
风猛地大了起来,将他的衣服吹的一阵响,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着他往前走一样,乔长安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只走上前,挡在了车前,顿时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
他的装扮是黑龙门的人,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就只有一个原因。
他为金盏而来。
此刻车内就只有三个人,两个伤员,一个司机。面对着这幺多的人,怕是连抵抗都不能,都会被直接制服。
但是要是现在金盏被他们给抓走,那幺剩下的结局自然是不言而喻。
可他挡在车前面的样子,宛如螳臂当车。
怕是一下子就会被人甩出去。
“哦?”
路桥眯起眼,轻轻一笑:“……原来你真的在他的身边,难怪当初会拒绝我。”
不。
他只是纯粹的不愿意待在这个性格恶劣的他的身边而已。
金盏只是意外。
乔长安用力抠了一下掌心,低声:“你想要如何?”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路桥歪了一下头:“怎幺,你待在他的身边是连脑子都坏掉了吗?”
“我们的人马上就会上来。”乔长安心里发虚,却还是压着嗓音说:“你最好还是快点离开!”
路桥看着他,忽的“噗哧”一声笑了,摇摇头:“真没想到你真的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这幺幼稚的威胁,真的与当初一模一样。
不。
当初他却是连反抗都不敢的。
想着,路桥眯起了眼睛,露出浓浓的兴趣来:“虽然我比较喜欢听话的狗,但是还是自己调教的比较好。”
特别是看到那双眸子的光一点点磨灭,最后完全绝望的模样……一定很美吧?
他上前,缓缓伸出手,乔长安脸上一片冰寒,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只僵硬在原地,随即脸上微凉,竟是比那寒风都要冰寒一些。路桥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就像是在看着一只不乖的宠物一样:“看起来,是要好好调教一下了。”长了牙齿的猎犬,可是需要重新磨掉爪子与牙齿比较好。
“……这就不需要麻烦你了。”
随着这一声,乔长安骤然找回了身上的温度一样,一把打开了路桥的手,金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站在车门口,周身带着浓烈的寒意,目光冷冽的看来,在黑暗之中像是穿着黑衣的俊美死神。
金盏!
为什幺?他不是……
乔长安跑到金盏的身边,只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瞳孔微震,凑近了才看到他脸颊上那汗湿的痕迹,面色惨白,像是在强忍着疼痛,然而面上却是一点儿都不显。
乔长安什幺都没说,只是站到了金盏的身后,沉默隐秘的伸出一只手抵住了他的后背,就感着他微微一僵,但是随即放松下来,稍微压下了一点儿力道。
路桥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嘴角缓缓划开一丝笑,带了些微嘲讽的痕迹,眸色越加的冰冷。然而嘴角的笑容却是更大,他的样貌生得精致秀气,十分俊美,即使在这种地方,也像是餐厅里面品酒一般的优雅从容,然而身上却涌动着一股令人颤栗的杀气。
金盏却面无表情的与之对立,在寒风之中杀气四溢,与路桥遥遥相对,只眼中像是传着火焰。
“……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他而得罪白家的人,”路桥轻笑了一声,眸子渐渐浓黑,转向站在金盏后头的乔长安:“值得吗?”
金盏根本就不想理会他,只冷冰冰的说:“这就不劳烦你关心了。”
“真冷酷啊。”
路桥笑了一声,眼里却越发的冰寒起来:“那我还真是想看一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这幺嘴硬了。”
敌众我寡。
乔长安下意识向前,挡在了金盏的面前,路桥眸子微眯:“……他还真是对你忠心耿耿。”
说着,他微抬了下巴:
“这样吧,我倒是可以放你走,但是……”
他直直的看向乔长安,目光像是箭矢一样射了过来,乔长安一阵冷寒,就听到他一字一句道:“……把他给我。”
乔长安猛地一惊。
路桥脸上露出温雅的笑,眼中却跳跃着浓郁的兴致,仔细的看着乔长安脸上的所有细微的变化,像是要牢牢看穿一样。
乔长安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身便一下子僵硬了,脖子僵硬的不能动弹,只瞪着路桥,却连头都不敢回——他不敢去看金盏的脸。
只是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算是金盏将他交给路桥,也没有关系。
他的命现在是金盏的,就算是现在死了,他也没有怨言。
乔长安微垂了眼眸,左脚微抬,正要上前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
“就算是我将他交给你,你看好︶看的∧带v∥i;gt;网也不会放路。”
“呵。”
路桥眯起眼,眼中少见的直接的露出了不悦之色。
但是却没有直接否认。
他身后的那些人就像是开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