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两人投契的很,要不然早被蔺晨扔出江左盟大门了。
“萧公子从南楚过来,自然比你从金陵来的慢些。”蔺晨单手拖着言豫津往外走:“说起来你脚程还真是慢,比那小皇帝早一天启程,反比他还慢一天到。”
“等等等等,”言豫津有些没转过弯来:“你说谁?谁来了?”
“就你们那个……呃……你看到了。”蔺晨往院子里头指了一指,然后赶紧把脸撇了过去。
他觉得眼有点瞎。
萧景琰昨日劳累了一整天,加上心思繁杂,夜里久久不能入眠,今早眼底便是一片乌青。他也没怎么理会,早早往梅长苏这里来。
梅长苏昨夜过的也不安生。
他很久没有梦到年幼时候的事情了。日日夜夜故人入梦不过是梅岭那一场火,燎着天际燎着赤焰大旗,后来赤焰事了,却还有人揪着他的梦境,不愿放他一个安生。
卓青遥、谢琦、又或者何家的那个公子,又或者那些个在那场党争之中枉死的冤魂。他们或是扯着他的衣袖问他为何要害他们,又或者扯着他的脚踝,问他怎能见死不救。他一低头便见着了一手的血,还有握在他手里头的刀。
唯独昨夜,安安稳稳,没有漫天的火与血,也没有人苦苦问他,为何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