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文被推回普通病房,依然昏迷不醒,艾莫每天下午三点之前处理完公司的事,其余时间都用来陪伴斯蒂文。
他给斯蒂文安排了安静的单人病房。马里奥住在医院旁边的酒店,每天上午一开放探视,他就过来陪着儿子,等艾莫来后,他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俩。
艾莫总是坐在床边,握住斯蒂文的手,轻轻在他的耳边说话,讲他们过去的故事,他每天都会不停地说,直到晚上八点,医院的探视时间结束。
爱娜和蒂芙尼每天下班后会赶来医院探望,莫里森每天下午五点会给艾莫送来咖啡。
十来天过去,斯蒂文伤口完全愈合,各项体征也平稳了,身上的仪器一件一件撤去,只剩了脑电波监测仪,艾莫每天握着他的手,也感觉到了日益活力的生命,但是,他依然没有醒。
艾莫和马里奥开始焦虑。
“詹姆士医生,为什么他一直昏迷不醒?”艾莫向来查房的主治医生询问。
“抱歉,我们也不知道原因,他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再不清醒,就很难醒来了。”
于是,艾莫继续不停地跟斯蒂文说话,低声呼唤他。
又过了一周。
“henry,不要再睡了,澳网都打到半决赛了,我们说好一起去看比赛的。”
“文森,半决赛开始了吗?”斯蒂文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艾莫,迷迷糊糊地问。
“你醒了?”艾莫兴奋地摇着斯蒂文的手,回答:“还没有呢,明天,费德勒对瓦林卡,后天,纳达尔对迪米特洛夫!”
“你订票了吗?” 斯蒂文又问。
“定了,还有你父亲也来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去。”艾莫开心极了,心想,只要想办法,总可以弄到三张票。
斯蒂文看看四周,疑惑地问:“我们这是在哪儿?”
“医院。” 艾莫柔声回答。
斯蒂文似乎想起发生的事来:“亲爱的,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不久,就二十五天,美国总统换了一位而已。医生说你身体已经康复,只要醒来就可以回家了。”艾莫伸出手,从斯蒂文的脖子开始,轻轻揉捏按摩。
艾莫的手碰到斯蒂文的腰脊,“哎哟,”斯蒂文痛苦地大叫一声,艾莫赶紧把手缩回来,心疼地说:“弄疼了?”
斯蒂文蹙紧眉头:“糟糕,脊柱似乎出了问题,下半身不能动!”
艾莫的心“咯噔”一下,涌出一阵难过。转念一想,不急,还没搞清原因,无论如何,斯蒂文总算醒来了。
斯蒂文一脸绝望,无助地看着艾莫,沮丧地说:“文森,我一定是瘫痪了,下半辈子恐怕要在轮椅上度过。”
“不许瞎说!”艾莫握握斯蒂文的手:“就算坐轮椅,我也会推你一辈子。”
“那我太幸福了!”斯蒂文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叹息着说。
“henry,或许是很长时间没活动,你的腿有点麻木,来,我帮你按摩按摩。”
斯蒂文立即苦着脸:“算了,没用的!”
“没用也试一试。”艾莫站起来,走到斯蒂文脚边,将手伸进被窝,对着斯蒂文的脚心,用手指挠痒。
“哎呀,哈哈……”斯蒂文立即缩回腿,大笑起来。
“让你又骗我!”艾莫瞪圆了眼睛。
“咳咳……”斯蒂文笑得咳嗽,艾莫心疼起来,走到床头,拂一拂他前额的头发,柔声说:“别笑了,小心伤口崩裂。”说完,俯身亲了亲斯蒂文的面颊。
斯蒂文立即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声说:“文森,睡觉这段时间,我总在重复一个梦,梦见我们举行婚礼,每次到新郎吻新郎,还没吻到,就有一颗子弹打过来……”
说着,他眼圈发红,一滴眼泪似乎要流出来。
“傻瓜,你现在已经醒了!”
“躺到我身边,让我好好抱抱你!”斯蒂文往旁边挪了挪。
斯蒂文的父亲马里奥刚推开一条门缝,听到儿子这句话,悄悄关上门,守在门外独自惊喜。
艾莫挤上床,斯蒂文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对着他耳朵说:“文森,我真想马上跟你结婚,然后一辈子黏着你。”
“henry,我也想,有你在身边,我睡觉才能踏实。我们后天就回美国注册,好吗?”
斯蒂文深深嗅着艾莫的香气,用舌头舔遍艾莫漂亮的脸蛋,轻轻说:“文森,不要怨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以前的事别说了,你把命都给我了……”
“我这辈子真幸运,有机会完,用嘴封住艾莫的嘴,久久地亲吻,似乎有几千年未见,又似乎即将几千年不见……
慢慢地,门口站了好些人,等着屋里的未婚夫夫亲热,默默地相视微笑。马里奥的脸上溢满慈爱,爱娜跑出去买了一瓶香槟,蒂芙尼捧着一束鲜花,莫里森拎着已经温凉的咖啡。终于等到艾莫打开门,一行人涌进病房……
第二天上午30,艾莫带着爱娜开车到医院,接斯蒂文出院。
“斯蒂文,回家了!”艾莫推开病房。
病床上空空如也。
“咦,不是说好等我来接吗?怎么先走了?”艾莫心想。
“昨天夜里11点就送太平间了。”一位路过的护士顺口说。
“什么?”爱娜出去拉住护士。
“斯蒂文?勃朗特的朋友是吗?他昨晚心脏病引发猝死,夜里11点前停止呼吸了。”护士回答。
艾莫听见了,快步出门,笑盈盈地说:“护士小姐,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