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走的!”沈容涧悲哀地喃喃道。
殷浅愣了一下,知道是自己猜中了,他望着沈容涧疯狂的神色,几乎有些惶然道:“那你想怎样?”
因为殷浅的反问沈容涧的脸色果断地迅速惨白下来,是啊,他能怎么样呢?他所能够做的,也不过是去寻找新的代替品罢了……
沈容涧慢慢地低下脑袋,贴在殷浅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恐慌道:“给我一点时间。”说完他便放开了钳制着殷浅的手,“你等着我。”
殷浅嘴唇动了动,“沈容涧……”
沈容涧深深地抽了一口气,慢慢从床上退开,他努力地想要自己冷静下来。
之前代替殷浅镇海的法宝是一只流光溢彩的玉瓶法器,法器里面收纳着一只妖兽,可是就在之前海底突然动荡的时候,他很确定自己听到了妖兽死亡时发出的凄惨悲鸣。
镇不住了……
“这是我的责任。”其实殷浅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别说沈容涧无法接受,就是他也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你在这里等我。”沈容涧不敢想象自己再听殷浅说下去会不会更加地失控。
“沈容涧……”殷浅突然道,“我等你三天。”
走到门口的沈容涧身形顿了一下,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海面在那一瞬间的震荡后又重新平静下来,似乎之前的惊惶只是错觉一般,殷浅站在房门前,沈容涧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三天的时间太短,那人势必将要不舍昼夜地追逐着线索去寻找,可是殷浅却有一种预感,可能他等不到沈容涧回来了。
海水里掺杂着一丝浅淡的腥味,殷浅坐在门边上慢慢地回想着一些事情,关于殷玦的,关于海族的,还有关于沈容涧的。
过了半晌,殷浅觉得腿麻了,便缓缓站起身绕着小院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井边。
沈容涧这个人做事非常谨慎多疑,明知道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跑太远,却还要固执地在院门外设下禁制,生怕他会消失不见似的,但是这一次恐怕沈容涧还是要失算了。
这一口井,就是沈容涧的最大败笔。
106、晋江独家发表 ...
殷浅施了个小法术,顺着井道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跑回镇海池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镇海池位于宫殿的北面,整条路都是用鹅卵石铺就出来的,常年温暖湿润,池水盈盈溢出,池畔花草丰茂,不过这些都是殷浅记忆中的模样了。
他站在清浅的池塘边,只见原本灵动的池水再一次回到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脚底的石块也因为长期得不到滋润而粗糙发白。
殷浅囫囵算了算,从几百年前沈容涧偷走法宝开始,他用来镇压的物件少说也有三个了,第一个便是殷玦现在挂在脖颈上的青玉,第二个法宝支撑的时间极短,他又马上替换了第三个,接下来是他自己,最后这个是沈容涧找来的玉瓶。
法宝之所以称为法宝,正是它比普通的器物多了独到之处,可是法宝之中也有上中下等之分,上等便是可遇而不可求,殷玦的玉也许能算一个,但是那玉照样也只撑了大概不到两百年的时间就不行了,不是因为它不够好,而是因为它——没有办法真正地治疗东海的病症。
所以东海也并不是生来就水土肥沃,种族繁盛,放置于池中的法宝就像是一只瓶塞,将东海的邪祟与不幸通通压制。
除此以外,真正的可以镇海的法宝更需要它能使自己永不衰败,将负面的力量转化,为己所用,理论上来说,就是指的循环,和人族讲究的风水相似。
殷浅记得被沈容涧带走的那件法宝就具备这样的能力,早在他即位之前就一直被存放在镇海池里了,如果不是沈容涧,或许那个法宝能够永远地在这发光发热下去也说不定……
放置宝物的石台上有一只破碎的玉瓶,周身的灵气已经完全干涸,殷浅离得远远地看了一眼,心下了然,以镇海池现在的状态,最多还再维持三天。
殷浅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他自己以身镇海也并不一定能支撑很久,到那时候殷玦该怎么办?难道步上他的后尘?
殷浅心里有了一些计较,正要快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时,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殷浅登时就被得一哆嗦,脚下一顿,哭丧着脸转过身来,他被殷玦当场逮捕了……
果然,殷玦面无表情地向他走来,根本就不多说一句废话。
殷浅想着之前自己不告而别殷玦肯定气坏了,可是他还不敢提这茬,提了说不定他会更倒霉。
殷玦闷声不吭气地攥住殷浅的手腕就走,如冰封般的面容把周围的侍卫吓得头都不敢抬。
尽管这样,殷浅却还十分作死地问了一句,“我们……这是要去哪?”
殷玦偏过脸,冷凉的唇角泛起一丝笑意,“你说呢?”
殷浅:“……”
殷浅被现任的龙君殷玦守株待兔,成功拎回了寝殿,不仅铁血地关了起来,还要亲自看守羁押,比起沈容涧的圈禁来说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殷浅默默地扭脸,即使餐桌前有再美味的饭食他也吃不下去了,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他容易么……
显然殷玦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他太了解殷浅了,或许比沈容涧还要了解,殷浅责任心太强,对自己比对谁都狠,若是他认为牺牲自己可以救整个东海,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