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我与澶儿会在这里等你。”
清冷话音声声入耳,犹如誓言一般在心头刻下灼热痕迹,凤疏竟改口不称本王,比之于前愈加亲近三分,余二知道这是说化龙之后二人定情,凑成一家子过日子,脸色不由涨红,心口涌起暖意,梗梗脖子咧嘴道:“我信。”
凤疏点了点头,平静道:“去罢。”
掀开辇车帘子,敖景逸早已独自一人等在沙滩边上,一身金袍被海风吹地猎猎作响,谦和气度中带着一丝锐利张扬,余二回头朝大小凤凰笑笑,跳下车去,深一脚浅一脚朝敖景逸行去。
凤疏伸指梳了梳怀中幼子,出乎他之意料,凤澶虽小不楞登,本能感觉却极为敏锐。外面一青一金两道身影已汇在一处,不知说了什么,余二突然拍了拍敖景逸肩膀,敖景逸微微一笑反手扣住余二手腕,引着人往林间石道深处走去。
凤疏端坐于车中,右手幻出一根凤羽焚尽,静静看两人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墨色眼眸从深处慢慢泛起冷意,宛若长河浮冰。
话说余二这厢走向敖景逸,兄弟二人久别重逢,一时相对无言。敖景逸自登上龙座之后,虽十分思念余二,却深知余二知晓自己真面目后,两兄弟之间早生间隙,纵然找借口将事情推搪解释过去,两人之间也回不到之前的亲密无间,还不如等余二入龙泉忘掉二人之间不愉快后再续前缘。
而余二眼中敖景逸一直是温厚纯良之辈,后来才知这兄弟并非自己所想的简单,他母亲和龙王之间剪不断理还乱,最后落上个同归于尽的后果,其中恩怨纠葛不是他这一个局外人所能指手画脚,只是想起那无辜的衡帝太子,以及被大火涂炭的朝歌城中生灵,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是好。余二勉力压下胸中纷乱情绪,如今就事论事,单说敖景逸愿助他入龙泉,便是一份难得的情谊,余二同往常一般伸手拍拍敖景逸的肩膀,口中真心道:“景逸,多谢!”
敖景逸一瞬失神,没想到余二还能与往日一般待他,心中涌过潺潺暖流,几乎要将眼眶烫湿,他反手扣住余二手腕,微笑道:“大哥不必客气,请随我来。”
他引着余二往岛心行去,林间岩路蜿蜒,两旁怪石嶙峋,偶有鸟鸣虫噪反而衬得四周更加幽静,余二觉得十分不自然,将腕从敖景逸手中抽出,干笑道:“这路不难走,不必牵着。”
敖景逸脸上掠过一丝受伤之色,低沉声音问道:“大哥,你还在怨我?”
“怨?”余二愣愣反问,摇头续道:“没这回事。”余二心中对敖景逸的确五味杂陈,细细翻拣下却绝无怨恨之情。
“小弟知道大哥不齿我所为。”敖景逸深知以余二的性子,纵使以卵击石力量悬殊,他也会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报仇,管他是否白费力气,但求心中磊落,敖景逸苦涩道:“我不愿大哥太看低于我,那日也尽所能用术法移出朝歌城中生民,来不及救的,也请阎王给他们安排个好命格……小弟没有那么好,却也不是那么坏……”
原来那日敖景逸将余二送回湖中又匆匆离去,竟是去做些善后之事,余二目光复杂,又伸手拍拍敖景逸的肩膀,叹道:“大哥知道你有苦衷。”
他们两人零碎说着话间,已经到了一处峡谷山口,壁立千仞一线通天,五色石层层叠叠往里铺去,好似遍地繁花,突然一只夔龙闪身截在二人面前,苍身如龙,独腿无角,两只眼睛一转,不带一丝感情干巴巴道:“龙泉圣地,烦请二位现出真身。”
第四十章
龙泉圣地之中十分奇异,常人进入便会法力全消,饶是佛界孔雀大明王在此也需化出本身,敖景逸笑笑,率先化成本体金龙,余二见状也默念心诀,一道青光闪过现出龙身,鹿角虎颌蜥腿鹰爪俱全,只是流畅线条到了尾部戛然而止,缩成不伦不类的鲤鱼尾。
夔龙不发一言上下扫视眼前两只龙,眼神流连到龙角之时骤然狂热,随后便掉头领路,余二走在中间敖景逸殿后,三头龙排成一排沿着一线天往里深入,敖景逸盯着余二那条悲催的鲤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眸中掠过一丝深沉。当初他为维持莲池法阵,不得不化龙以获更多灵力,艰难跋涉间几乎晕死在路上,堪堪被余二救下后兄弟二人一同奔往龙泉,激流险要处咬着余二的尾巴才保得平安。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成为生命中最为温情之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也不会对余二放手。
闷头闷脑地穿出一线天,视线豁然开朗,三十丈外立着一扇千仞石壁,上浮五色祥云,周生香花碧草,石壁下处浮雕圆盘上的夔龙纹活灵活现,犹如即将腾云驾雾而去一般,那传说之中的龙泉,便藏在石壁之后的溶洞之中。
夔龙将它们引到石壁之前,回身道:“你们谁入龙泉?”
敖景逸指指余二,夔龙上下打量余二两眼,摇头道:“他还不是龙,那副角不行。”
余二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话发问,那夔龙三言两语将入龙泉需得一对龙角讲明,几乎没将余二劈在原地,恍然大悟间心中一阵发凉,突然明白为何凤疏要他和敖景逸入龙泉,因为敖景逸有一对龙角!
余二面色勃然大变,伸爪拉住敖景逸,龙角乃龙族最为重要部分,失了角灵力修为便散去大半,徒剩一副龙身,估计连下界的有点道行的妖精都打不过,他怎能让兄弟用龙角换自己的龙身?余二急怒道:“景逸!你就是敢锯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