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刚才那个人打我......”
“跟我走。”徐远航脱下大衣给她套上,想带她回所里找个女警详细询问。
“不行,李乐让我等着他,他说今晚得挣够伍佰块钱过年的时候他才能带我出去玩儿。”
由于上次阿娟抵死不认是李乐逼迫她卖 淫,扫黄组没办法只能放了他。想到这次也悬,徐远航气得只想找到他把他当街踢死。阿娟有轻微智障,跟她没法儿讲道理,徐远航抓住她的胳膊拉起来就走。
“我不走……”阿娟果然哭闹起来。
“不走干什么?还等着人打你?!”徐远航终于忍不住嚷她。
“李乐让我在这等他,我走了他就不要我了。”阿娟赖在地上哭喊,酒吧的老板和服务生围了上来。老板认识徐远航,他刚上任就有人来关照过。
“徐所长,快过年了何必呢,这傻丫头你就是把她弄回去还能日夜看着?她爹妈都管不了。”
徐远航不说话,把阿娟从地上拖起来就往外走。这孩子有股蛮劲儿,趁他不备跳起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把,挠出好几道血印子。徐远航疼得一激灵但没撒手,索性把人抄起来夹在腋下大踏步走出酒吧。
“徐所是真傻,要不然不会被发配到咱们西街。”老板感慨地摇头叹息。
回到所里正好小胡还没走,赶紧找来双氧水和棉签给徐远航消毒。
“你得打针狂犬病疫苗去,”她瞪了缩在角落里抽泣的阿娟一眼。“这丫头太脏。”
徐远航“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刺激她,拿过小胡的小镜子一看都破相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挠的呢。”小胡笑,那边阿娟却大声哭嚎起来。
“叔叔我不好,叔叔都不帅了......”
“行了行了,”徐远航哭笑不得。“叔叔给你找个工作好吗?不要再跟李乐混了,他不是好人。”
“别人都不理我,就他理我。”阿娟小声嘟囔。
徐远航一听有门儿,等阿娟的爸爸来领走她,又交待了值班民警几句,自己出门想办法。
派出所的隔壁是街道以前办的毛巾厂的废弃厂房,现在被一个淘宝卖家租了经营童装。徐远航帮她们解决过一起流氓滋事,知道这家店做得很大,光客服就二十多个。
“她脑子不好使,能干嘛呀?”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爽利姑娘,说话开门见山。
“叠个衣服打个包之类的总可以吧?和谐社会,每个人都有责任。”徐远航觉得对方一直在盯着他的脸,心想能不能看在我的可怜相上帮一把呢?
“好吧,明天让她来试试,干不好我可没办法。”姑娘嘴上答应着心里直嘀咕,和谐社会,这徐所长的老婆首先就是不和谐因素,这麽壮的老公都能给挠哭了,整个一个危险分子。
多帅的一小伙子,怪可怜见儿的。
徐远航连声道谢往外走,发现隔壁一个小男孩儿穿了一身帅气的小警服,有摄影师正在给他拍照。
“这个卖吗?”徐远航问老板。
“网购停了,拍好了年后上架。”老板笑眯眯地凑过来。“给你儿子来一身,你们俩拍个父子装。”
徐远航笑着没解释,和老板撕巴半天最后折中按进价买了一套,喜滋滋地走了。
徐远航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不该回家,可实在是又累又饿又想妈妈,硬着头皮进门。徐妈妈和小飞被吓了一跳,一左一右抓住他不停追问。脸上的伤他实话实说,至于眼睛,他撒谎说是上火。
“哥你有新女朋友了?还是个母老虎?”徐远航狼吞虎咽地吃妈妈做的油泼莜面鱼子,满头大汗。小飞趴在他身边摸着他的伤痕贼兮兮地笑。
“滚一边儿去,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烦死。”徐远航以为妈妈不在身边,跟妹妹说话不是那么顾忌。其实徐妈妈就在厨房外边,听了个正着。她慢慢地挪回自己房间,坐在床边看着徐远航爸爸的照片发呆。
“誰买的这是?”徐远航看见妹妹端着个足浴盆往妈妈房间里去,赶紧接过来。
“不是你买的吗?搬进来就有啊。”小飞反问他。徐远航知道一定是燕黎明买的,低头一笑默认。
“妈您发什么呆呢?”徐远航放下足浴盆,这时小飞从卫生间端来水倒进去,调好温度,帮妈妈脱了袜子卷好裤腿儿把脚放进去。
“小飞你看电视去,妈妈和你哥有话说。”徐妈妈微笑着看着一双儿女,心里暖暖的不知不觉敞亮起来。
“妈什么事啊?我困死了。”徐远航搬个小凳坐在妈妈身边,趴在她的膝头上昏昏欲睡。徐妈妈摸摸他的头。
“远航,你脸上的伤就算了,可这眼睛一看就是哭肿的啊,怎么骗妈妈呢。”
“妈我没骗您,真是上火,您没看我一直喝中药呢吗?”
“喝中药的事更邪乎,你从小到大喝中药都得拿筷子把牙撬开,就没见你自己乖乖上赶着喝过。”徐妈妈拍了一下他的头。
“长大了学坏了,跟妈妈撒谎。”
徐远航一下子清醒过来,却不敢抬头。足浴盆里的水咕嘟嘟冒着小泡泡,仿佛在催促他:说吧说吧,是时候了。
79“妈,是有点事,不急,咱过完年说行不?”徐远航总算记起了燕黎明的话,但向妈妈倾诉的愿望还是特别强烈。
“傻小子,还怕你妈过不好年?我现在快六十的人了,过的就是你和小飞。年不年的算什么?你让妈这心里不明不白地煎熬才更难受。跟妈说,啊?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