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再兜圈子,范皓索性开口问道:“搅扰帝君清修了,我等前来的确是为了噬魂咒一事,帝君可知那噬魂咒术籍被谁所盗?”
东华帝君望着范皓那不卑不亢的神情,言语间却刻意与他保持着疏离生分,果然还是对他有所防备,竟也不着恼,只是简短的回道:“不知。”
范皓自然不知道东华帝君心中所想,反正谢逸已随他回归了冥府,就已经说明了谢逸的最终选择是自己,所以范皓再见东华帝君,自然情绪平静了许多,再加上三清观一事至关重要,所以范皓又一次追问道:“帝君可知噬魂咒术籍现在何处?”
东华帝君淡漠的摇了摇头道:“不知。”
范皓蹙了蹙眉,又继续问道:“请恕范皓失礼,除了帝君您与冥帝之外,还有哪位会使用噬魂咒?”
东华帝君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知。”
一问三不知,这蓬莱仙岛难道白来了?李天王听了东华帝君这番回答,认定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便撺掇黑白无常回去。
谢逸却突然出声问道:“帝君,使用噬魂咒术吞噬过多的生人魂魄究竟有何好处?”
东华帝君抬眸看向谢逸,微微笑道:“两种好处,一者可以短期内飞速提升自身修为,但极易走火入魔;二者便是为了攻击噬魂咒的创立者。”
黑白无常并李天王闻言惊诧不已,提升自身修行说的过去,攻击噬魂咒的创立者东华帝君?却是想也想不到。
东华帝君见他们不明所以,便解释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本尊也不是没有仇家,上古神魔之战结束后,将魔界封印进东海之底的昊天印,便是本尊亲手设下。而若想解开这昊天印,只有用本尊封印进上古神器中的密钥方可开解。”
原本只是以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冥帝的天齐殿中盗走噬魂咒,此贼已算是有通天的胆量,此时听闻噬魂咒可能造成的最坏结果,不得不怀疑,或许这贼竟有逆天的本领。
一旁的白泠忽然懒洋洋的接了一句:“寻你东华帝君报仇倒不一定,但别有所图却像是真的。”
范皓悚然惊问道:“难道说,此贼打的是解开昊天印,将魔界释放出来的算盘?”
东华帝君叹息道:“黑无常所说正是本尊所想,当下只有这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天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也插嘴道:“释放魔界必将再掀六界混战,如今谁有这等胆子,竟敢造反不成?”
东华帝君无奈的摇头道:“自噬魂咒丢失至今,阳间接连发生修道者被噬魂一事,恐怕已经不能用敢与不敢来形容,而是何时动手的问题。”
谢逸冷声回道:“如此说来,天界也必然早已算出此事的严重后果,所以也开始着手调查。可是,东华帝君既有看穿神灵与冥灵的能力,却也不知是谁所为么?”
东华帝君望向谢逸,认真回道:“太昊修行冥灵,是以体内纵横冥灵阴气,却并非是噬魂咒的缘故。若是普通凡人魂魄被吞噬,本尊或许所有察觉。只是可惜,丢失的魂魄皆为即将飞升仙班的修道之人,且魂魄是被活吞而不是死食,因此体内并不带死阴之气,是以本尊也无法察觉。”
谢逸疑惑道:“所以此事才一直悬而未决?”
东华帝君点头道:“本尊当初创立此术法,初始只是应用于天界刑罚,后被太昊用去统辖鬼族,才被冠以这‘噬魂咒’之名,太昊因频繁用此术法,不仅面色尽失,还险些走火入魔,所以才将噬魂咒停用,并将术籍藏匿。”
谢逸认真听取东华帝君这番话中所透露出的信息,机敏的追问道:“帝君所说的面色尽失是何意?”
东华帝君答道:“频繁且长久的使用此术,必会出现咒术反噬,轻则面容苍白永远失去颜色,重则走火入魔魂魄崩析不合。”
听完这番解释,一众纷纷陷入了沉思中。到目前为止,有关噬魂咒一事,可探查到的线索除了那盗贼可能在九天之上,便是面色尽失或走火入魔,但面色尽失完全可以通过乔装改扮来遮掩住,又如何分辨的出来?而若那盗贼早已走火入魔的话,在六界之中恐怕也藏匿不到现在。
白泠从竹榻上一跃而下,绕着白无常兜转了一圈儿,又跳回到竹榻,将头依在东华帝君的袍琚上,嗤笑道:“这有何难?将他们一个一个都灌醉了,自然看得出来是哪一个。”
李天王闻言哈哈大笑道:“这狐狸想必是从阳间来的吧?你说的那是阳间凡人喝了阳间的酒才会面色潮红,天界仙酿纵使喝醉了,也断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白泠打了个哈欠,讥笑道:“李天王才是坐云观日出,鼻孔只朝天,本仙却知道阳间有一种酒,名唤‘清沁琼酥’,能使上古之神都面色生变。”
“白泠!”东华帝君闻言大惊失色,紧忙出手拧住白泠的耳尖,沉声斥道:“休要胡扯!”
范皓不自觉的望了望谢逸,却见他竟然微垂了头默不作声,只好自己开口问道:“帝君,若真如白泠所说,不妨就用这个办法试试看?”
李天王却疑惑道:“就算此举可行,也未必如愿。其一,这仙家怎能任你等凭空灌酒?其二,阳间的凡俗之酒哪有天界仙酿好喝,众仙家即便是好饮的,也未必愿意尝试……”
白泠听了,又不服气的叫道:“谁说的?想当初,东华帝君还用那酒哄骗过千重神君……”
“白泠!”东华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