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风启愣住,他慌乱的擦脸上身上的血。腥红的颜色越抹越多,风启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的衣摆呼吸越发急促。“没事,没事我冷静……”
姚夏燃抬起风启的脸沉声说,“看着我。”扒掉风启的外衫用自己的换上,“脏了就扔掉,怕什么。”
“嘿嘿胆小鬼。”藻兼过来拍拍风启的肩膀,“这叫鸿运当头,吉利着呢是吧漆十。”
“嗯……啊那老头跑了。”
御龙老头不敌众怒骑马冲出人群,漆十拉弓瞄准射出的箭擦过御龙老头的马屁股。受惊的马险些把老头甩下来,引的看热闹的人们大声嘲笑。
“那老家伙闹这么一出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不信我们打赌。”青女笃定的说。
☆、羊
受伤的犰狳连夜逃回巫舟身边。听了犰狳所述的事情经过巫舟劈头盖脸对犰狳又是一顿毒打。
“你是不是想故意被捉住,这样好把我供出来,嗯?!”
“主人我没有,是姚夏燃他太厉害。”犰狳跪在地上对着面如恶鬼的巫舟连连作揖求饶。
“闭嘴!我才刚把他治好,他手脚能有多利索。”
这时诊室有人推门而入,风启拽开巫舟把犰狳扶起来,“巫舟不论你想做什么,够了。”
巫舟匆忙推开窗,看见外面并没有其他人跟来长舒口气,弯起细长的眉眼假惺惺请风启坐下,“殿下今晚能亲自来小人深感意外……”
“我是来警告你。”风启推开巫舟倒的茶水斩钉截铁说,“你让犰狳扮作我出现无非是要引发猎龙队和御龙老头的争斗,好向我证明龙的处境在鬼白有多危险,逼我离开鬼白跟你走。收手吧,我不打算离开鬼白。今晚已经有人因此而死,我不会纵容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殿下果然聪明过人。”巫舟笑着说。他有意激怒风启,“但殿下有没有想过若今晚被围捕的就是您自己,又会如何?您多逃一天王城使出的追捕手段就越凶,被金钱权利诱惑而参与进来追捕您的平民就越多,争斗和死伤只会越来越多。您自以为安稳避世的平静生活脚下可是尸骨累累啊。”
风启猛然起身撞翻桌上的茶盏难以置信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的次次逃脱造成了追捕者的伤亡?!我有错?!”
巫舟托腮倚在桌上朝风启点点头,风启抓住巫舟的前襟气的语无伦次,“收回你的诡辩,快收回!”
“殿下别急。”巫舟拍拍风启的手,端起茶盏不慌不忙转身给风启添上新茶。
巫舟刚一扭开脸原本屈辱愤怒的风启像换了个人一样朝巫舟背影做了个鬼脸。
窝在桌子下伸头静静观察的犰狳吃了一惊,愕然醒悟风启从进门质问到后来被巫舟戳到痛处的反应都是在演!这时风启猫腰到桌子下面飞快递给犰狳张小字条,狡黠的朝犰狳眨眨眼睛,回身到桌前开始捂脸抽泣。
“殿下你怎么了。”巫舟放下茶杯语声温和的问。
风启双眼通红的握住巫舟的胳膊,“我知道你说狠话是为我好。这么长久的拖下去不是个办法,结束逃亡与你们结盟从刘垒手中夺回天下才是合乎大道之举。请容我再考虑两日……”
听着风启的话巫舟暗暗攥紧拳头,低下头眼中兴奋难掩。“时不我待,请殿下尽快下决定。”
偷偷看了巫舟一眼犰狳缩回角落深处,看过风启给自己的字条后把字条塞进嘴里咬碎吞进肚子里。字条上风启写着,“想取下脖子上的项圈么,我能帮你。”
将穿山甲错认为龙太子的事一出御龙老头威严扫地,但厚脸皮的老家伙死不松口,坚持说龙太子风启就在鬼白,只要自己在捉到风启是迟早的事。御龙老头日日到鬼老院叫嚣说自己还有深藏不露的杀手锏,要求鬼大给自己更多用火和人手上的支持。
然而鬼白人议论的更多的却是猎龙中姚夏燃显露出的变化。姚夏燃不但破天荒的开始参与集体的捕猎行动最终还拔得头筹,不仅如此还当面挑衅了鬼大的贵客御龙氏。一夜之间姚夏燃实力骤然崛起,令前后竞争者心中惶惶然。
大早上青女从门外抱来厚厚一摞请帖放在姚夏燃书房桌上。
“婚丧嫁娶设宴待客,这群势利小人以前怎么没想着给我们发帖子。老大我看你根本不用搭理这些墙头草。”
姚夏燃笑笑没吭声,从中分别选了身份地位最低、中等、最高三个人的帖子拿在手里。“去备三份一样的礼品,要最好的。”
不像往常一样被风启影子似的粘着,姚夏燃下意识在院子里找风启的身影。青女看出姚夏燃在找什么,“这几日难得消停,今早我听见小锦鲤求着藻兼带他去捉野山羊。”
“羊?”姚夏燃挑眉。
“嗯,还非得要母的。”青女一脸猥琐的用手比了比两个沉甸甸的rǔ_fáng,坏笑着转身出去。
“母羊的牙又不尖。”姚夏燃在纸上画了两排尖尖牙,安到张其丑无比的脸上。“尖尖牙……”姚夏燃把几个字在后槽牙上碾了又碾,放下笔起身推开书架旁的暗门走进去。
暗门后连通一段狭窄的走廊,尽头的门上从上到下挂满了锁。门另一侧的房间乍看下非常朴素,与其说卧室更像间工具房。靠着四面墙壁摆满巨大木架,架子被灰色的布蒙住。临近木架的矮桌上放有雕了一半的人像,整个桌面落满木屑。
房间角落里安放着一个水晶缸,里面就是藻兼口中姚夏燃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