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离开就离开,完全对我没有半点留恋?”
“我现在都不敢想当时回到家里,发现人去楼空的时候,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明明上一秒你还在我怀里,说着那些让我沉溺的甜言蜜语,下一秒你就不见了踪影,我感觉……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玩弄的傻子,彻底的被你耍了,偏偏那天我在离开的时候还可笑的跟你说在家里等我,但最后却等来这样的结果。”
听到这话,晏殊青心狠狠地坠了下去,嘴唇发白的紧紧攥着靳恒的衣领,“不是,你听我说,我当初从没有扔下你的想法,靳恒我没有……”
他发现只要提到当初迫不得已离开的那晚,就没办法正常的思考问题,一时间他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离开时的撕心裂肺更疼,还是现在亲耳听到靳恒用“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更让他心如刀绞。
他明明有无数的话想要跟靳恒解释,甚至在发现端泽就是他之前,不知道在心里排演了多少遍,可真的面对面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没法开口。
因为他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皇帝身上,更不能当着靳恒的面随意的攻击他的亲人,所以他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我没有”,却无法再多说什么。
巨大的恐慌让他的手指都泛出了青白色,这时靳恒却按住他冰冷的指尖,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填在他的指缝之间,跟他十指交握在一起,像是给他无声的安慰。
“殊青,让我说完。”
“我当时真的气疯了,什么疯狂的想法都在脑海中冒出来过,我当时就跟自己说,不管你逃到哪里,我一定得找到你,然后打断你的腿,把你囚禁在家里,用锁链把你锁起来,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甚至我还想过把你绑在床上,不停地艹,直到你怀孕为止,这样你就再也不会跑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一瞬不瞬的盯着晏殊青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似乎在说一件非常平淡的事情,可瞳孔最深处却冒着疯狂的火光,很显然他绝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有过这种想法。
晏殊青的身体一僵,脸色一下子变了,这时靳恒低低一笑,自嘲般摇了摇头,“可我最多也是发疯的时候这么想想,要是我真这么干了,只怕会让你躲得离我更远吧?”
况且……如果我真的有这个勇气,当年在军校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干了,又怎么会让你有机会喜欢上李恪然。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那天晚上我把亲手做的那张小床给砸了,坐在屋子里一夜没睡,可是等彻底清醒过来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竟然只顾着生你的气,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说着他转过头来,看着晏殊青说,“当初其实是皇帝把你逼走的对吗?”
他没有称呼舅舅,更没有任何亲昵口气,而是直呼他为皇帝,这让晏殊青不禁心头一跳,靳恒他怎么会知道……
看到晏殊青的表情,靳恒心中了然,“果然是他。”
“靳恒这件事很复杂,不管陛下做了什么,当初先提出离开的人的确是我。”
“包括故意找个借口把我支走,然后趁机离开吗?”
一句话把晏殊青堵得哑口无言,靳恒闭上眼扯了扯嘴角,“你不用再隐瞒什么,我已经都猜到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前脚我才刚进宫,后脚你就突然消失了,在当初全国媒体都盯着你的时候,哪怕是敌军都不敢再随意对你下手,如果不是有人插手,你怎么可能瞒过所有人,一夜之间消失得这么彻底。”
“在帝国,除非是皇家权限阻拦,否则就没有靳家找不到的人,所以第二天天一亮,我就直接进了宫。”
一听这话,晏殊青倏地一下睁大眼睛,“……陛下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你觉得有可能吗?”
靳恒嗤笑一声,“我这个好舅舅,既然使出了这种手段,就是打定主意要瞒我到底了,又怎么会轻易跟我说实话,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一边在我面前装糊涂,一边派人去军部给你请了长假,还不忘给那些媒体施压。”
“不过几天时间,一切跟你名字有关的报道就全都消失了,好像之前的轩然大波从来没有发生一样,媒体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咱俩的事情,包括之前你宰了烈龙那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一开始还有人热议一番,等后来热闹过去,早就没人再想起你的名字,你就这样直接被‘人间蒸发’了。”
听到这里,晏殊青沉下了眸子。
当初皇帝逼他连夜离开母星的时候,他就料到他一定还有后招,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做的这么干净利落。
只要让他在苍剑“消失”,彻底抹杀他的存在,敌军就很难再拿他下手,几年后,甚至不会有人再记得军部曾经有个少校叫晏殊青,而军部和皇室也就不会再被人诟病了。
一箭三雕,果然是“皇家手笔”。
晏殊青暗自抿住了嘴唇,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虽然皇帝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自己,让他不用再被敌军当成“猎物”,可他毕竟曾经活生生的存在过,却被这样轻易地抹杀了过往的所有努力和付出,任谁都无法轻易接受。
一时间他不都不知应该感谢皇帝让他求仁得仁,还是恨他的雷霆手腕,狠辣无情。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找到了这里?”晏殊青沉了口气,不想再谈论下去,扯着嘴角转移了话题。
提到这个,靳恒脸上闪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