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却没有这么干,偏偏选在阿尔法属地这么偏僻的地方开火,而且这地方一大半驻兵都已经是他们自己人了,之前在第一次交火的时候,这些叛徒还都跟他们跑了,只剩下很少一部分苍剑军,他在这种情况下才选择用毒猎攻击,说明了什么?”
皇帝眯起眼睛,瞳孔闪烁了几下,“……你是怀疑他们的毒猎根本就不够?”
“没错。”
晏殊青笑着翘起了嘴角,“正因为如此王重山那老杂碎才会特意去母星虚张声势,搞得苍剑人心惶惶,用舆论逼得我们不得不跳进他们设下的思维模式,以为只有交出我这个‘筹码’才能暂保平安。”
“不瞒陛下,当初臣被泽隆绑架的时候,亲耳听他说毒猎还只是实验品,即便为了这次行动特意赶制了一些,也绝对不够攻打我国,否则他们要真的手里攥着这么厉害的宝贝,早就灭了母星了,还会在这里跟我们废话么。”
听完这话,皇帝眯起了眼睛,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半响之后才开口道,“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可毕竟没有确切情报,一切都只是猜测,你有几成把握?”
晏殊青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最多一成,多了显得像吹牛。”
皇帝一愣,接着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再抬起头的时候,灼灼的目光落在晏殊青身上,“好,反正这一仗迟早要打,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朕姑且相信你的猜测,你们可以暂时不回来,但要隐藏好身份,明天朕会调集母星和各个附属星球的全部兵力支援阿尔法。”
“殊青既是身中毒猎唯一能活下来的幸存者,这次就由你来领兵,靳恒担任副指挥,朕就赌你这一成的把握。”
听到这话,晏殊青和靳恒愣了好一会儿才陡然回过神来,半跪行礼,大声决绝道:“臣领命,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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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苍剑的援兵秘密抵达了阿尔法驻地。
这一次,苍剑几乎出动了举国全部精锐部队,最精良的武器装备和战舰依次排开,远远望去犹如一排神龙,只看一眼就让人感到震慑。
晏殊青虽然只是少校军衔,不该在上级在场的情况下领兵打仗,可如今他身份成迷,又是皇帝御口特批,所以化名为“安青”,即便是李上校也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亚希似乎勘察到沧澜山上他们的动向,几个小时之内频繁的调兵遣将,所有人都知道大战一触即发,一行人在战前开了最后一次部署之后,各自回到帐篷休息,为明天的大战做最后的准备。
夜深人静,挺入云端的沧澜山上只能听到呼呼地风声,一眼望去白雪皑皑,细密的雪凌子夹杂在风中,被月光一照,犹如漫天飘零的银色碎屑,美得有些不太真实。
整个营地所有人都睡了,晏殊青看了一眼身边睡得沉稳的靳恒,悄悄起身,披了一件棉衣走出了帐篷。
风雪拂在脸上,让他的脑袋跟着清醒了许多,虽然已经是凌晨,可他却毫无睡意,明天这个时候或许一切都将尘埃落地,而他心中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沉着冷静。
他把一切分析的有理有据,连皇帝都被他说服,让他亲自领兵,可实际上他心里却很清楚,即便这一场仗能赢也只能换来短暂的太平。
毒猎只要还被掌握在亚希人手里,帝国就永远没有太平的日子,要想永绝后患,只能斩草除根,而苍剑很显然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研究出破解的办法,所以他只能赌。
赌王重山足够丧心病狂,赌自己能逼出亚希全部的毒猎,然后他就可以……
“殊青。”
身后突然传来靳恒的声音,晏殊青垂下眸子,缓和一下眼中决绝的神色之后才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靳恒那这一件军装冲他走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一回身没找这人,我特么差点被你吓死。”
他的口气仍然暴躁,听起来非常不耐烦,可是却细心地帮他裹上外套,无比自然的坐到帮他挡风的位置,抬手把人搂在了怀里。
晏殊青早就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抿嘴笑了笑,这次没有回嘴反而非常顺从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靳恒浑身下意识一僵,明明是他先伸手搂住的晏殊青,这会儿自己却红了耳朵,神色不自在的游离了几下,干巴巴地说,“……干嘛,你今天怎么这么小鸟依人?”
这话要是让晏殊青平时听见,一定抬腿给他一脚,这会儿却低低的笑了一下,“谁让你体积大,拿你挡挡风不行啊。”
靳恒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嘴角却不易察觉的翘了起来,紧了紧手臂问道,“你还没说大晚上跑出来干什么,明天……你很紧张?”
“哪有的事,咱俩都‘老江湖’了,不过就是打仗罢了,还能紧张到哪儿去。”
晏殊青失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想卷卷了。”
“咱俩本来答应他几天就回去,现在眼看都半个多月了,他这么久看不到咱俩也不知道会不会哭。”
靳恒点了点头,“放心,我爸已经把卷卷接进宫了,现在有专人保护他,你不用担心。”
晏殊青翘了翘嘴角,“这个我当然不担心,不过这小胖子以前从没离开过我半步,天天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我,那时候他还不会说话,就已经会咿咿呀呀的撒娇,把我给烦的,恨不得把他送人算了,可现在这么久没见他,我倒是先没出息的惦记上这小兔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