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不止一个名字,我说出推断的原因,你要灭我的口吗?”沐慈侧头问,蒙住脸看不到他那双古井无波,看透世间沧桑的眼睛,只看小巧的鼻子与精致的唇形,还有巴掌大的苍白脸蛋,会觉得沐慈简直漂亮可爱到可口。
西斯用没有被抓住的手,摸了一下沐慈已经很凌乱的脑袋,给他把乱发理顺一些,含着笑意道:“不会,既然救了你,就不会伤你。”
“你来自海上,身上有海风的气息,还有你的手……”沐慈摩挲这握住的大手上粗糙的纹路,似盲人摸骨,“这是常年接触缆绳留下的老茧,让你不惧盘索,徒手就从上面溜了下来。”又用柔软的指头捏了捏那硬壳子似的茧,受伤的喉咙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却平白添了几分撩人的颤音,道,“暴风雨说来就来,也顾不上空手了。不过平时还是别这样了,不疼也会烫手,哪怕缠点布条在掌心,保护一下自己的手。茧子厚了,也影响手部精细动作和触感,降低操作武器的精度。”
西斯的手缩了缩,掌心茧太厚,感觉的确迟钝,却并非没有,被沐慈柔软玉指抚摸,似被羽毛拂过,痒意传来直达心底深处。
西斯神色复杂,看着长相精致易碎,温声细语关心人的沐慈,没办法把他同传闻里杀伐果断,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皇子联系起来。
沐慈形状优美的双唇继续开合,因为疲惫和受伤,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沙质哑感:“海上胡人多,你有个这样的名……”沐慈的手沿着西斯的手掌,慢慢往上抚摸,一直摸到西斯的脸,却被躲开,手腕也被大掌钳住。
沐慈道:“抱歉,只是提前让你知道,就算你蒙住我眼睛,我要是有心找到你,总能通过蛛丝马迹,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
“所以呢?”西斯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没有‘所以’了,你于我有恩无仇,既然你不想暴露身份,我会尊重你,不会找你,所以没有‘所以’……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后有需要你可以主动来找我,我会帮你……尽我所能,西斯~~”
这一个名字,两个音节,从沐慈的舌尖上带着一丝翻卷的尾韵念出来,竟然是浓浓的异国腔调,是“西斯”这个胡人名字的最正确读法。
就像他那胡女母亲,温柔轻唤他的名儿一样。
西斯心底莫名柔软,看到沐慈眼睛上缠绕的一圈带着鲜血尘土的布,便知他这一路凶险,忽然觉得心疼,布料碍眼,有一种扯下来,看一看沐慈眼睛是不是和他的唇鼻一样美丽的冲动……
但是不行,西斯转移话题:“很晚了,你饿不饿?冷不冷?”
“冷!”沐慈向来诚实,又道,“也饿。”
西斯从胸膛里滚出笑声,握了一下沐慈冰冷的手,找了一条有些潮味的毯子帮他盖上:“将就下!”才去拿食物。
又是硬得噎死人的干粮饼,沐慈咬了几口就不肯吃了。西斯觉得这少年挑食的样子可爱又让人心疼,不愿勉强,他找了个碗倒水泡软面饼,笑着抱住沐慈,诱哄:“只有这个吃了,等我送你回去就有好吃的了。现在别饿着……我把饼子泡软了。”
“粗粮吃多会积食。”沐慈又吃了两口就不吃了,他有个脆弱的胃,乱吃东西就是自找麻烦。
西斯心疼,用手背感觉到沐慈手指冰凉,将毯子窝紧……
沐慈还是说冷。
西斯干脆将他抱在怀里,可是暖了半天也还是能感觉沐慈不断在打冷颤,而且沐慈这般难受也不露出软弱神色,西斯反觉得更加心疼。
“还觉得冷?”西斯用手背再测温,似乎更低了。
沐慈道:“出了汗,里衣都湿透了。”金丝甲是金属的,更是加快让他的体温流失,难受极了。
西斯很显然是个照顾人的好手,三两下将沐慈的上衣剥掉。看到金丝甲,青铜圆筒,都放在一旁没有好奇。
沐慈也不在意金甲与望远镜被西斯看见,再说之前他被劫持,射箭又逃亡的,现在安全了松懈下来,他连抬手指的力气都需要很大的意志力去调动。
这境况,沐慈就不会做无谓挣扎。
西斯解开沐慈的里衣,露出少年冰白纤瘦的身体,借着船头灯光,还没惊叹这无暇肌肤与胸前两点粉嫩茱萸,就被他腹部恐怖的青紫,颈脖与锁骨处暗红凝血的咬痕,左手臂上一道还有些渗血的划伤给惊住了。
光线暗,他废了一点劲才看到这身体还有纵横交错的许多陈年旧伤。
西斯觉得胸口发闷,良久到底忍着了,没有问出任何话来,紧握的颤抖双拳泄露了他的心潮起伏。
“有衣服换吗?”沐慈很平静问,有些暗哑的声音带出一丝虚弱,却听不出脆弱。
西斯又看到他颈脖上被掐的青紫,将疑问和愤怒都压在了胸口,努力将自己的气息调整平稳,才拿了布巾,用水囊里干净的水给沐慈做了简单擦洗,用上了他随身携带的伤药,给沐慈的手臂做包扎,然后换上了准备好的干衣。
“有点大,将就些,很快就回去了。”
“嗯。”沐慈觉得浑身轻松,很是舒服,又迷迷糊糊想睡觉。
西斯有些担心,沐慈的体温还是很低,手足冰冷,脸色苍白到透明。他拍拍沐慈的脸:“先别睡,我们说说话。”
沐慈不想说话,眼睛因一直闭着,很快迷糊了,心里清楚这是身体到了极限,昨晚一夜未睡,又有失温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