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乡,忽而梦醒,一睁眼发现面前其实已是万丈悬崖。
只差半步,便粉身碎骨。
沐慈安抚道:“阿恕,我不怪你,你勇敢追求爱情是好事,只是你所托非人。我的心只得一颗,已经让人住进来,就容不下别人。”
“爷……”乐恕目露倾羡,羡慕能住进沐慈心里的人。
“好了,你祖母辛苦养育你成人,总不会愿意看着你绝嗣。”
乐恕几乎想冲口而出,质问沐慈:那你心里那个人,那个北海郡王,定王嫡长孙,难道他家里就会看着他绝嗣?
最终他的修养及对沐慈的心疼,让他忍住了伤人的言语,没有戳人痛处。且沐慈已经很明白拒绝了他,他没有质问的立场。
其实死心需要什么理由呢,只“他心里没我”这一条便已经让人输光了全部。
乐恕是个通透的人,便也按捺了心思,只恨相逢太晚,动心太迟,没有了机会。
永别,我璨如流星,短暂却美丽的爱。
……
“现在,起来穿好衣服。”沐慈掀开被子。
冷空气袭来,乐恕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情绪起伏太大,让他有些虚脱,爬不起来。乐镜抿紧了唇,目中沉冷如冰潭,却伸出手拉了乐恕一把,将他扶起来,给他穿衣服。
乐恕虚弱说一声:“谢谢~”便不再言语。
沐慈慵懒撑着脑袋,对牟渔勾勾手指:“阿兄留下,其他人离开。”
大家知道这是要和牟渔算账,若没他的默许甚至推动,乐恕可爬不上沐慈的床。
牟渔挺直脊背,在众人默默同情的目光下,露出一丝无奈。
众人退下,沐慈拍拍床:“过来陪我躺会儿。”语气轻柔,完全没有要算账的意思。但牟渔却知道,沐慈这个人完全不需要高声厉语,便能把一个人最完美的伪装剥下,给人心口致命一击。
牟渔并不怕被沐慈伤害,他永远是就事论事的。牟渔躺到床上,把沐慈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
沐慈枕着他的胳膊,很平静问他:“我以为你对子韧没成见了。”
“是没有。”牟渔道。
“你把别人送上我的床,对我,对他,都是一种背叛。”
这指责太严重,牟渔是个成熟的男人,并没有焦躁,他十分心平气和道:“我不认为是背叛,在妻子不在身边或不方便的时候,找妾室通房是很普遍的现象,就算你多几个情人,也并不能代表背叛。子韧在军营不能回来,而你需要治疗,需要抚慰,乐恕愿意,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不需要,以后也不用了。”沐慈道。
牟渔伸手进被子里,摸到沐慈那地方还有些半硬,这么长时间都没消减下去:“不,你的身体需要……”
沐慈拂开牟渔,自己用五指抚慰:“心里不需要,人之所以成为人,而不是兽,是因为能控制自身的yu望。”
牟渔叹气,抱着沐慈,轻抚他的后背,亲吻他的额头:“其实我经常在想,我为什么和你不是同一类人呢?我时时陪伴你左右,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就能够立即帮到你。”
其实他用了“帮”这样的字眼,就非关爱情——牟渔确认自己深爱沐慈,虽也很想将沐慈抱在怀里,揉入骨血,藏进心里。但他怎样也找不到想要疯狂亲吻、爱抚,占有沐慈身体的冲动。
人的某些天性,真的没办法被改变。
沐慈只笑着亲吻了一下牟渔的鼻尖,闭上眼睛道:“这样也好的,只有在你怀里,我才能很放松地单纯睡一觉。”
牟渔想一想,也是,情人可以无数,能放松睡着的兄弟却只得一个。他瞥一眼下方被內的微微起伏,用一种兄弟之间的调侃语气道:“你自己摸,不是左手摸右手么?能摸得出来?”
沐慈又是一笑:“能不能别和我讨论这样的问题了?让我总想笑。”
这么一打岔,沐慈感觉那地方软了下去。其实恢复情况还行,长大了许多,大小、长度已快接近十六岁少年的正常标准了。
就是功能还没恢复。
“你到底怎么想的?”沐慈忽然问,暧昧用膝盖顶一下牟渔的大腿根,“我这模样,能办得了谁,你就不怕人家把我给办了?”
牟渔却笑:“谁敢?”
“男人一旦冲动起来,可没有理智的。”
牟渔想了一下,才一拍脑袋:“差点被你忽悠了,你这人看着平静,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性情本真,享乐至上,只要你肯答应,觉得舒服,还在意这个?”
沐慈:“……”不得不说,牟渔越来越了解他了。
……
牟渔搂着沐慈,不知不觉自己也睡着了,两兄弟抵足而眠,睡到日上三竿才饿醒。
乐恕见两人醒了才拿了帖子进来,说:“朝阳郡主家的小公子送了张帖子来,不知是什么内容。”眼睛扫着牟渔,虽说非礼勿视,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道——牟渔和沐慈是什么关系?
牟渔一点不在意乐恕的探究目光,自己稍微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把睡多了目光依然迷蒙的沐慈抱起来,穿了衣服送进净室,还问了一句:“我不要我帮你?”
眼睛特意扫了沐慈下三路,那眼神语气,戏谑中带着一丝暧昧。
惹得沐慈翻了个白眼,牟渔才得意大笑出净室。
乐恕极为聪明敏锐,察觉两人虽言语行为亲昵,却并不透情欲,便知两人关系清白。当然也只有清白,两人才会肆无忌惮乱开玩笑。
牟渔很自然拿了帖子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