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沐惗更觉得满足。
“怎么宽松这么多?”梅皇后微微蹙眉,略略懊恼。
沐惗低头看看,的确有些宽松了。
“臣妾是按着从前的尺寸做的,君家真是瘦了好多,万望保养龙体。”梅皇后关怀道。
沐惗神色有些恍惚,从前谢婉不是没给他做过衣物鞋袜,也不是没关心过他,可他知道那些东西其实是宫人做的,谢婉非说亲手所制献给他,他从不戳穿。
谢婉也总会趁他高兴时,提出种种要求。
同样,沐惗也清楚,梅皇后这些衣物的确是亲制,但是……她会有要求吗?
她财物足够,所以……是想要恩宠吗?
沐惗经历了谢婉的背叛,现在看自己的女人,总会忍不住多想。
梅皇后却只是将那件金色薄丝夹衣脱下,道:“君家恕罪,待臣妾赶着改一改,明天就能让君家贴身穿着了。”然后去拿一旁的剪刀针线,对沐惗微笑,“君家今日虽高兴,却也应该疲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沐惗:“……”居然赶我走?
以退为进?
梅皇后然后对他笑一笑,拿起剪刀开始拆线……
沐惗:“……”是真要赶我走?
说好的没有怨念的呢?
男人呢,都是这样,上赶着送上门的不稀罕,不理会的才要撩一撩,沐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走上前去拿走梅宜手里的剪子,抓住她柔软的手,嗓音低醇道:“皇后还没量一量朕现在的腰身,一会儿改错了怎么办?”
梅皇后抬头,看着皇帝,强做落落大方的表情里,藏有一丝娇羞。
沐惗龙心大悦,牵着梅皇后的手按在腰上,声音更低沉几分:“皇后,一定要细细给朕量一量……”
梅皇后脸上飞出红霞,真的伸手在沐惗的腰上比了几把。
沐惗其实也是第一次对梅皇后“调情”,见梅皇后没斥责他,心内松口气,有点感动,又更加歉疚。腰间发痒,于是他脸上的表情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带上了笑意,柔和如水。
他记得刚新婚时,两人也有过这种温馨甜蜜的时候,最后因为什么,物是人非,变却故人心呢?
梅皇后脸上晕红,很快收回手:“量好了!”见沐惗眼底略有青黑,便劝道,“君家,您这段时间政事繁忙,一定累坏了……”
沐惗刚以为梅皇后又要赶他,却听梅皇后道:“不如……到里屋歇个午觉可好?”
这是……?
可沐惗见梅皇后表情正经,只有关怀。且现在还是下午,不好白日宣……那什么,沐惗恍然——歇个午觉就是单纯字面上的意思。
沐惗就摇头。
大白天睡觉会让御史说懒惰的,他算怕了那一群御史的嘴皮子功力了,特别是苏砚,不管劝诫什么,摆事实讲道理,引经据典都不带不重样的。
梅皇后宽和地笑:“君家,今天正休假。且在自己家里如何不能松散松散?谁还能管得这么宽严不成。您登基以来,只怕都没好好休息过,歇一会儿养养精神也好。”
一句一句都是关心,沐惗也被说的放下了心防,顿觉全身疲惫,就跟着皇后进了内室,躺在梅皇后那张极柔软的榻上,又温暖又带着幽香,真舒服。
他示意梅皇后坐在身边。
待梅皇后在榻边坐下,沐惗很自然又抓着她的柔夷,终于想起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开门见山说:“今日有个叫梅容的胡子,献了三百船贺礼和九十多万顷海岛,为我国开疆,九弟让朕封赏他为‘定海将军’。这个胡子……听说是你的庶弟?”
献礼的事,干系重大,梅容是知会过梅皇后做好准备的,她并不惊讶,坦然微笑:“是的,他正是臣妾的三弟。”
沐惗道:“我一直知道你有个在海上经营的弟弟,却从没见过,不知道他竟然是胡子。”
稍微有点质问的语气,问皇后为什么隐瞒。
梅皇后其实有些吃惊,心道:十年夫妻,您老人家从不关心梅家,从不过问任何事,谁又没事同你说些有的没的?梅家有个金童转世的胡子,这在天京是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你却不知道,还来质问人?
其实这秘密沐惗不知道,这还真不怪他。
梅容从小在胡人舅家长大,八岁才入承恩候府,一直是讳莫如深的存在。梅家对外从不提起他,也不让梅容走出府邸,除了家宴,一般有外人的宴会不仅不叫他,还会派人守着不让他出院门。
这事天授帝当然是知道的,定下婚事不知为何没对沐惗提过,梅家更是不敢让沐惗知道——这完全是拉低整个梅家的印象分。
后来梅容十二岁逃家,在海外十年,只见送回来的钱财越来越多,可人却从不回天京。且那十年,梅宜被冷落,成为小透明,出手却大方,就连谢婉都没兴趣跑到沐惗面前说胡子的事。
一是拿人手短。
二是弄死梅皇后没得拿。
也是去年,暴太子失去圣心,众人以为三皇子会上位,谁知九皇子横空出世,受封长乐王。天授帝偏心眼为了长乐王给其他儿子赐下“玉泉春酿”。梅显觉得再不帮扶占“长”的三皇子,必一败涂地,便急招梅容入京。
梅容这一世只牵挂两个人,一个是母亲索菲亚,一个就是三皇子妃梅宜,看事态紧急才从海外归来,打听情况。
因梅容救过清河王多次,也和夜行卫有些交情,能打听到长乐王的许多事,越来越觉得长乐王才是英主,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