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八娘和王又伦妻谢五娘关系不错,因而并不怕楚王。
两夫妻领着方家两对夫妇过来和沐慈打招呼,沐慈一贯清淡漠然,见了他们,绝美小脸略露出一丝浅淡笑意,点了个头对唐郁洲道:“悄悄知会大家一声,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动嘴可以别动手。”
唐郁洲一头雾水,却见楚王没继续解释的意思,点了点头。楚王特地这般嘱咐,照做总不会坏他的事。
唐郁洲回头,刚借着打招呼的机会和人通气,抬眼就见清河王世子沐蕴歌也过来了,带着两个八九岁的小孩。二楼的人都认得这两孩子,是宫里的大皇子和二皇子。
沐蕴歌一眼就见到了沐慈,直接奔过来,锦衣卫也没拦着。
沐蕴歌笑容满面行礼:“先生好雅兴,这里视野极好。”再看看左右,视线很微妙在乐恕身上停了半秒,又对沐慈笑道,“座位不够,先生能否容我拼个桌儿?”
拼桌是泰和楼里流行出来的新词。
沐慈无所谓地点头。
两个皇子乖巧行礼:“九叔万安。”
“嗯。”
沐祺也不等沐慈问,赶紧解释:“我和弟弟想来看状元夸街,便求了恩典,父皇政务繁忙不得离宫,便让汉庭王叔带我们过来。”
“知道了,一会儿要听话。”沐慈叮嘱。
两个皇子点头。
沐蕴歌不知有意无意,坐在了乐恕身边,看一眼传说中的卫重沙,两人都是绝色,乐恕笑容优雅如春风拂面;卫重沙温柔婉约眉目带媚,各有千秋。
唯一相同的,是两人目光大部分都投注在沐慈身上。
沐蕴歌心里有些闷闷,提心看乐恕用葱白的嫩手剪枝,忍不住说:“有刺,恕之小心些。”
王梓光眼珠乱动,在两人身上梭巡,然后露出“发现小秘密”的嘚瑟笑容。乐恕看这熊孩子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时开小差,真被刺了一下,反射性缩手,指尖就冒出了血点。
“恕之……”沐蕴歌惊呼,好像乐恕受了致命伤,很突兀得抓了乐恕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含进了嘴里!
乐恕觉得灵魂遭受了不知名的震荡伤害,有些愣神,忘记把手抽回来,指尖被温软的口腔包裹……然后感觉到滑腻的舌还舔了一下。
乐恕才惊觉,飞快缩手,脸上红得发烫,先看看沐慈的神色,再看看左右的外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向这里。
他这会儿真恨不得能把沐蕴歌大卸八块。
沐慈的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坐直身体,抓了乐恕的手查看,然后拿下他手里的剪刀,递给沐蕴歌:“赶紧的,别误事。”
沐蕴歌也知道唐突了,见沐慈很自然将尴尬气氛消弭,便拿了剪子,看看戚焱他们,“咔嚓”“咔嚓”剪了起来。
王梓光眼珠儿转转,问:“王舅,哪儿来的红玫瑰啊。”
沐慈没回答。卫重沙怕他尴尬,回答道:“是定海将军从南海一个岛国购入,通过水路运抵的。”
王梓光:“……”没想到几支玫瑰还是进口货,这一路的波折和花费就别提了,只有梅容那个专搞海贸的人,能不惜工本做到这点。而且,这年代,可不是快递多如狗,航运快如电的二十一世纪。
王梓光拿起一支玫瑰……这么浪漫的示爱手段,王梓王只能甘拜下风。
不小心他也被刺了一下,泌出一个血珠,王梓光瞪大可怜兮兮的眼睛看向沐慈:“我手指出血了。”
“哦。”沐慈淡漠应。
“我流血了,好痛。”王梓光把手指头往沐慈嘴边一送——也来一个吸手指经典桥段啊。
沐慈漠然:“自己擦干净。”
王梓光:“……”为什么我会爱上这么没良心又没情趣的人,嘤嘤嘤……
牟渔翻个白眼。这是梅容出公差去了,若他在这里,哪容得下别人插在中间。再说,被吸手指的,怎么样也该是沐慈好吧?
他又施施然剪了一枝玫瑰,听得楼下吵闹声渐大,才放下剪子,在窗边对下面做了个手势。
楼下,锦衣卫阻挡的北戎人正是北戎派来的使节,他们横行惯了,不似其他大幸人一样退去,而是动手硬闯,与锦衣卫发生冲突。若非楚王麾下的锦衣卫习惯了隐忍,且皇命有言勿伤使节,早就引发了暴力群殴事件。
锦衣卫得了指使,假装不敌,目中含怒退到一旁,目送北戎使节趾高气昂进了泰和楼,把一楼客人挤得东倒西歪,上楼去了。
二楼的顶级权贵,忽听得一阵嘈杂,众人还以为是游街队伍到了,却发现骚动是从楼梯口传来的,其中还夹杂了语气很冲的异国语言。
唐郁洲和沐蕴歌都学过多国语言,听得那异国的污言秽语,深深皱紧了眉头,看向沐慈。
沐慈十分隐晦对这两人摇摇头,手捻一支玫瑰,再次放松,倚靠在窗边,散漫看着外头。
身穿毛皮锦裘的北戎贵族,在卫士的保护下上楼。二楼权贵见这些北戎使节目中无人,更有好些消息灵通的人知道这贵族身份,绝对不能伤了,否则容易引发两国争端,便暂时忍下气。
沐蕴歌皱眉,低声对乐恕道:“这是大贺居道,受封罕达亲王,北戎太后大贺氏的亲弟弟。”
乐恕知道他意在告诉沐慈,点了点头。
大贺居道能近距离欣赏美人,心神都为之倾倒。
就是侧脸,也是那么美丽。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拈着一朵火红的玫瑰花,轻轻转动,更衬托得那手指纤细,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