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在宫门口拉拉扯扯抢人,万一摔了沐慈就不好了,水莲心幸福搂着沐慈坐上马车。
牟渔冷声提醒:“水长吏,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想头,行事之前想一想他清醒后,你能不能承担后果?”
水莲心定住了,他知道,他承担不了。
在沐慈醉酒的时候,真的做了什么,也是在他“不愿意”的时候趁人之危。他承担不了沐慈清醒之后的后果,他甚至想象不出,再这么……他会有什么后果?
难道,那样花之灿烂的美丽笑容,却是昙花一现。他永远也见不到沐慈看着他,为他绽放的,那种叫人怦然心动,深深沉沦的愉悦笑容了吗?
水莲心低头看怀里的人。
沐慈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眼睛睁着。水莲心下了一跳,身体僵硬了一瞬,才发现沐慈小脸嫣红,唇色莹润,小动物一样黑魆魆的眼其实并没有焦距,如蒙着一层水雾,闪动无辜懵懂的光泽。
不复冰冷,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哪里还有一句话就叫两国开战,血流成河的气势?
水莲心放松下来,搂着怀里的香香软软,柔顺可爱的人,盯着那因醉酒高温而绯红水润的唇,忍不住想亲沐慈。他还残存理智,知道外头有两个人守着,又知道沐慈本身应该是“不愿意”的,到底忍住了。
他一颗心又爱又恨,软得一塌糊涂,巴不得一条路永远不要有尽头。重新怀抱沐慈,像一个梦境,美好……却易碎。
水莲心多么不甘!他紧紧抓着沐慈的手,轻声问:“雁奴……雁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心存试探,不知道沐慈是不是已经发觉了某些……某些事。
沐慈眨眨眼,长睫毛如蝶翼颤动,却没有给出回应。
“你好好看清,我是谁?想起来了吗?”水莲心忍不住,抓着沐慈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沐慈还是没吭声,转动手腕,软绵绵的力道,试图挣脱……被水莲心抓着不放,不舒服的“嗯……”了一声,眉头皱起。
“我是……我……我是哥哥。”
沐慈还在试图把手腕弄出来。
“我是哥哥……叫一声……叫我一声我就放开你,好吗?”水莲心哄着,心里难过蔓延……他是看过沐慈,在两仪殿被沐家几个兄长逗弄,无比乖巧,可是轮到自己……即使是喝醉了,依然对他有着无法被攻克的心理防线。
“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你的,我……错了,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水莲心道。
沐慈另一只手掰着车窗,张口要喊外头的人……
水莲心赶紧捂住他的嘴,抱紧他,在他耳边低声恳求:“别这样,今晚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不做什么,只是陪着你。就一晚,然后我就……”
沐慈扭动挣扎……
水莲心禁锢沐慈,轻吻沐慈的耳垂,看他因为醉酒,挣扎而脸色绯红,双唇微启,喘息不定……水莲心忍不住低头压住了沐慈香软的唇,尝到了一口幽冷甜香混合酒香的美妙滋味……
沐慈整个人晕乎乎的,模糊呜咽一声:“唔……”
车帘忽然被挑开了,午后的光线倾斜照射进来,将一切魍魉显露无疑。
水莲心豁然抬头,目锐如芒!
然后……
梅容一张大大的笑脸挤进车窗,挡住了光线,语带调侃:“啧啧,水大探花,我还当你有多大魅力能和我争呢?原来……是乘人之危啊?”
第413章 抓住水探花
水莲心感觉有一种巨大的危机感,刚才他明明感觉四周并无可以威胁到他的人,现在却有一种被黑暗中的猎手锁定的感觉。
这种庞大锐利又隐秘的杀意,不是错觉。
从前都是水莲心给人造成如此巨大的杀意压迫,不过他更擅长伪装无害,在蛰伏中看着猎物自动上钩,最后给人致命攻击……他很享受猎物垂死时露出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如今猎人和猎手换了位置,水莲心第一次有一种“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的很不好的预感。他冷汗涔涔,不自觉把轻轻挣扎的沐慈往怀里抱紧了一点,求得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梅容却一点不担心沐慈被当做人质,依然戏谑笑道:“好了,别做无谓挣扎,乖乖自己下来,给你留点脸。”
水莲心冷笑:“梅总,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喜欢殿下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干嘛这么对付我?在外头布置了多少人手?”讽刺梅容只能仗势欺人。
梅容看懂了,心道:能仗势欺人也是一种本领,一般人还没这种“势”可“仗”。他闲适的单手支在窗棱上,拨一拨自己的棕色小卷发,道:“也不多,八个人。”
“不可能!”水莲心不信,八个人绝不可能给他那么危险的感觉。
梅容另一只手拿上来,举起一个木柄上装金属长管的武器对准水莲心道:“你很荣幸,第一个享受巨鹿最新发明——突火枪。”梅容挥了挥长杆,露出一种男人对枪械的痴迷表情,“可以装实心铅弹,射程最远可达两百米;还能装铝包砂弹,射程虽然只有五十米,哈!却能把你打成筛子。你猜猜我这支装的什么弹?”
水莲心汗毛倒竖,他是知道巨鹿武器的厉害的,故作镇静笑道:“不管什么弹,你可别乱来,小心伤到殿下。”
梅容但笑不语,十分笃定。
水莲心忽然觉得有点心慌气短,他一贯仗着聪明及强大武力,总是将人玩弄在自己的掌心里,现在这种被人掌控自己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