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他拍拍燕飞羽的肩膀,笑著向楚齐介绍。“我师弟,燕飞羽。这是能让我放心交付後背的家夥,有他在,几个契丹刺客根本不足为惧。”
说罢又指了指楚齐,“这是楚齐,很厉害的神箭手。你不要对外族人存有偏见,楚兄弟识大体有义气,你和他相处就会知道,不是所有的契丹人都是恶人。”
最後一句他又重复了楚齐的话,楚齐本在不忿什麽叫‘能放心交付後背的家夥’,但听他这样说心中不由一热,冲他笑著微微点头。
“哦,那边的是阿哲,别看块头大,但腼腆的很,你不要欺负人家。”看到不远处的铁塔粽子头匆匆赶来,关维继续向燕飞羽介绍。想来是主仆二人发现他不见後分开寻找,楚齐先一步找到,却险些做了燕子的剑下冤鬼。
燕飞羽仰著脸冷哼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心道这狐狸精有哪里好,竟让大师兄对他赞扬有加!哼,别得意的太早,楚齐!我定要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五)
既然他们的目的是引出潜入宋境的契丹杀手,当然不著急马上回到辽国。楚齐回忆了他们逃亡的路线,计算什麽方向可能有杀手出没。
看著楚齐拿了树枝在地上划拉路线,燕飞羽的脸又黑了。“你骗鬼啊!能从东面这麽远的地方跑到这里,那个粽子头早就毒发身亡了!”
对於他的质疑,楚齐显得很无辜,柳眉微颦的样子很是动人。“燕大人有所不知,追杀我们的刺客很多,我们本一路向南逃,但害怕会进入宋国,所以又向西去。虽然一路甩掉不少刺客,但还是被那五人追上,阿哲也是那时受的伤。然後我们勉强又逃了一日,才来到那座山神小庙。现在仔细想来,我们向西逃时恐怕就已进入宋境却不自知,所以……”
他说著又在路线图上划了个圈,“这一带,恐怕有很多刺客在搜查我们的下落。”
“哼!你是划个圈想让我们跳吧!”燕飞羽啪的一脚踩在那个圈上,冷笑著用鞋底来回蹭,恨不得这一脚是踩在狐狸精的脸上。
关维也暗自嘀咕这个圈有点大,不过楚齐和他们素不相识,不大可能设个套害他们。虽然范围大肯定耗时很长,但他反正没有急事,所以现在要想的,只有该怎麽把刺客钓出来。
楚齐却早有打算,无视一旁跳脚的燕神捕,沈声又道:“关大侠,我们四人在一起,刺客恐怕不好下手。不如我与阿哲在明,你与燕大人在暗,刺客以为我们仍然孤立无援,才会无所顾虑尽早现身。”
“这样岂不是太危险了?”关维暗赞他的胆量,却也怕万一救助不及,会枉送他二人的性命。
“有关大侠在我身後,何足惧哉?”楚齐微微一笑,握住关维的手紧了紧,似有将性命交托之意。
燕飞羽刚刚寻思狐狸精竟敢出头当这鱼饵,倒也算个汉子,却见他不声不响就对他的人上了爪子,气得横起一掌,将两人的手打开。
“燕子!”关维心说他又发的哪门子飙。说起来他这阵子很反常,说他是因为自己被逐出师门所以跟著恩断义绝吧,但这又送衣服又送剑的,明显不是。若说他与以前一样没有变化,怎会因自己救人犯案就苦追三个月?而且追上了也不像真要捉自己送官的样子,那他追来到底是想干嘛啊?!
“你追我三个月绝不是拿我归案那麽简单,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关大侠想不明白所以就真问出口了,燕飞羽一个激灵,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干脆哼了一声扭过头对他不理不睬。
因为他总不能直说,你既然是断袖,为何要瞒我这麽多年,为何不和我也断那麽一下,却跟余青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那余青流是什麽货色,那是游戏花丛始乱终弃的人渣!我一路追你不过是想问你一句,我哪点比不上那条花心鱼!只不过没好意思说出口,才用抓你归案当了借口。哼,结果好不容易追上了,你却又招惹来一只狐狸精!你这没心没肺的混蛋,我倒贴你这麽多年,你自己看不出来,还好意思问我什麽目的!
“燕子?生气了?好好,我不问了,燕神捕就是秉公执法,追我三个月就是为了抓我归案。”关维忙扶过他肩膀,歪头过去看他脸色。对於这个冷的不近人情的三师弟,众师兄弟中只有他有耐心哄著,两人的关系是师兄弟中最好的。
不过关维对他,当然只是师兄对师弟的好,因为谁会想到一个总对自己冷著脸哼来哼去,帮他查案连个谢字都没有的人,对自己会存有爱慕之心?
其实关大侠本是个常常想多的人,但他那些关系亲密常常结伴行走江湖的好朋友,每当他想多时,人家就送了喜贴过来请他吃喜酒,到头来身边只剩了个不愿成婚的花心鱼。所以对燕飞羽他反而没什麽想法了,就连那些燕飞羽倒贴送的东西,关维也只以为是帮助查案的谢礼,每次收到还觉得三师弟虽然嘴上不道谢,但其实还是很有心的。就算现在燕飞羽明知他是断袖仍肯与他亲近,他也以为是习惯使然,因为燕子不是无情之人,不会因他是个断袖就不认他这大师兄。
燕飞羽也想笑眯眯甜腻腻地拽著大师兄表露一下心迹,但小时候关维说他不笑时像个小仙童,笑起来就是小屁孩儿,所以他端著脸这麽多年,早不知该怎麽表达心意,只能别扭的又哼了一声,算是给他一个面子,转而继续讨论他们钓刺客的细节。
楚齐冷眼旁观,他这外人倒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