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蒋铮还纵着他,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将人放下,解了斗篷。
于是暗中观察蒋铮的人就看到一个冷面的玄衣男子抱着一个人披白色斗篷的人,本以为是他姘头,没想到是个fēng_liú俊逸的公子哥。不过看到那玄衣男子冷面冷心的,却细心伺候那公子哥,那人本身也不想个屈居人下的家仆,但把公子哥照顾的事无巨细,明眼人都只能想到两个字……姘头。
众人正为发现两个人是断袖的事实惊讶时,就见那公子哥从领口出掏出一只白色绒毛的猫。那猫实在好看,一只湛蓝一只碧绿的一对鸳鸯眼正瞪圆了,神气的站在那公子哥肩上,蓬松的大毛尾巴扫来扫去,细声细气的“喵~”一声简直让人软到心底。
当即有几个以铁石心肠、巾帼不让须眉闻名江湖的侠女受不住了,看到那猫心痒难耐,又不敢得罪那两个明显不好惹的人,只得眼巴巴望着,期待它能看她一眼。至于那两人是不是断袖早就忘到脑后了。
叫小二端来一盆温水,蒋铮将帕子浸湿以内力加热,见热气升腾便按在楚云玺已肿的右手腕上。他瞧着那红肿的玉白手腕,眼底阴霾更甚,早知道就不让那些杀手死的那么痛快了。
楚云玺没有了知觉的手腕被蒋铮托在掌中揉捏掐穴,又敷以湿帕,很快传来暖洋洋却带点刺痛的感觉。只见蒋铮给他抹了一层冰冰凉凉的绿色膏药,消减了刺痛感,用纱布包扎好,道:“再擦几日便好,不会伤着筋脉。”说是这般说,蒋铮到底还是心疼他。
正好点的菜都上了,蒋铮便将元宵抱下来,单独给它夹了一碗清淡的鱼放凳子上,见它不挑就没再管他。
楚云玺还未拿着筷子,就见蒋铮又夹了一筷子鱼,挑干净鱼刺喂给他吃,便懒得动筷子,任由蒋铮一口口喂给他吃。
待楚云玺吃完四处张望,试图从别人口中知道些新鲜消息,蒋铮给元宵补了一筷子鱼后快速但不粗鲁的扫完剩下的饭菜,包括楚云玺吃剩的那碗。
用了晚饭,蒋铮就要抱着一脸没趣儿的楚云玺回房间,楼上却响起一阵喧哗。
待那几个人拉扯着下楼,才知道原是几人房间失窃,便怀疑是隔壁一个女子偷的,威逼着女子交出偷了银子。本来几个大男人联合起来,也不怕一个弱女子不给,谁知偏偏遇到一个性格泼辣的,死也不肯就范,吵吵闹闹的正好引来了掌柜的,于是几人拉拉扯扯的下楼找人评理。
楚云玺和蒋铮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狐疑,觉得未免太巧。因为那女子两人都认识,正是远在京城的玉露楼花魁伊含颦。好端端的花魁娘子,缘何会出现在此?她跟一路上追杀楚云玺的那两个杀手组织有没有关系?
楚云玺索性坐回桌边,静观事态发展,蒋铮倒了杯茶水放在他手边,见他抿了一口就不再碰,便叫客栈小二送一壶清水。
“呵……”楚云玺以手背掩住唇角打个呵欠,百无聊赖的倚靠着蒋铮肩膀,见一群人凑成一团扯皮,低头摸了摸元宵小小的三角耳朵,将杯里喝剩的清水添满喂给它。
白色小猫抬眼望了望楚云玺,凑上去舔了舔他握杯的手指,细细痒痒的感觉从指尖传递到心头,他低声哄道:“元宵乖,喝点水,要不会渴。”元宵喵一声,伸爪搭在杯沿舔着水喝,尾巴尖在蒋铮手边扫过。
蒋铮移开手,见那只对旁人视若无睹的高傲白猫喝完水,跳进楚云玺怀里使劲蹭喵喵喵的撒娇,惹得一向吊高眼梢看人的靖王殿下不自觉眯弯了桃花眼,伸手挠着下巴,一副恨不得抱住它回蹭的模样。
把目光从那亲热的一主一宠身上收回来,蒋铮紧了紧揽着楚云玺的手,只见那边事态又发生变化。
掌柜的,不,应该是心高气傲的老掌柜之子,为了讨美人心欢,强硬的要将那几个讹人的房客扭送官府,惹来那几个男人大声咒骂伊含颦。
而伊含颦已收了泼辣的性子,作出她平常娇媚惑人的模样。此时小脸露出娇弱无助、惶惶不安的神情,更显楚楚可怜,激起无数男人心中的怜惜。
在座的不论是江湖人还是普通食客,见状纷纷看不下去,但还未站起来主持公道,便见一个红衣侠女拍剑而起,冷哼道:“她说讹人便是讹人,一个个都眼瞎吗?即便不是她偷的,那窃贼也在这客栈内。你们反而要将苦主扭送官府,可笑!”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注视着那清秀的红衣女子,甚至那年轻掌柜嗤笑一声,话里话外责怪那侠女嫉妒伊含颦的美貌才心生不忿,生生将红衣侠女气的满脸通红。正要发作时被旁边一个方脸汉子拉扯坐下,倒像是坐实了那掌柜的话。
蒋铮二人倒觉得那侠女说十分有理,那年轻掌柜确实有所偏颇,正巧那几个男人冷静下来,整了整衣衫躬身作揖,解释说他们的财物通通不翼而飞,心急之下才会冤枉他人。
一段话未说完,伊含颦轻蹙黛眉越众而出,对着大堂众人盈盈一拜揉声道:“奴家谢各位大爷仗义执言,就此拜别,后会无期。”她莲步轻移身姿娉婷,那柔弱却故作坚强的身影,让一众怜香惜玉的男人心疼不已。
岂料变故突起,伊含颦经过红衣侠女那桌时,那侠女顿时瞪红了双眼骂道:“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冲谁抛媚眼呢?瞧你那勾人的狐媚样儿,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她方才看得分明,那满身风尘味的女子烟波流转、媚眼如丝的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