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悻在看到她的表情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往后斜了一点。刚伸手想要拿过那个盒子,却被冉采儿一把抢去,林悻下意识的闪得很开,又下意识的把头低下,却没挡过那猛烈的硫酸!
冉采儿愤怒又在尖叫的声音震得林悻耳朵受不了,林悻开始没觉得有什么,还以为是开水,结果头皮一麻,丝丝头皮炸裂的感觉延至整个头皮......
他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保护,事情的发生不过两三秒。他忍着剧痛哆嗦着手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熟稔在心口的名字总算接了:“少爷,快过来,我不行了......”
他双手不受控制的滑下手机,也没看在一旁疯疯癫癫的冉采儿,就那么抱着头蹲在地上等着他的神明。
一分钟,白烽汶如天神将至,蹲在了他的面前。看到他的头发,眼里闪过几丝震惊,顾不了那么多,飞快把林悻抗在肩头背去了厕所,简单粗暴的把林悻的头够到水管下冲洗。头皮炸裂的那一块,白烽汶碰都不敢碰一下,他只是问:“痛吗?”
林悻的生理泪水流了下来,带着一些鼻音:“刚才痛死了,现在不痛了。”
白烽汶冷冷分析:“还好浓度不浓,现在需要冲五分钟。冷吗?”
林悻瓮声瓮气说:“不冷。”
白烽汶把他慢慢的从肩头上放了下来,水还在头皮上细细的冲洗着。那块被烧烈了的皮恐怕长不出来了,还好是在靠脑后的位置,不过补块疤应该是可以的。白烽汶心里暗暗揣摩着。
林悻身上有些发抖,他说:“可以了么?”
白烽汶摇头,“还得三分钟。”接着他又问:“是谁干的?”
林悻冷笑着说,“除了冉道须还能有谁?”
白烽汶听后没再说话,本是初夏时节,面若冰霜。
林悻冲好后,白烽汶背对着他蹲在他的身前,意思不明而喻。
林悻也没难为情,他巴不得白烽汶这样,多有人气多有人情味!他爬上白烽汶的背。拿脸蹭蹭白烽汶的脸颊:“你要带我去医院吗?”他后脑那里很痛,酥酥麻麻的,似在触弄自己的大脑神经。
白烽汶刚把他背出去,班主任林弯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林悻,没事吧?没烧到吧?”
白烽汶冷冷的看了林弯一眼,不打算理人直接背走。林悻低声说:“没事老师,我现在要去医院。”
林弯心里舒了口气,没事就好。但是就在白烽汶背着他转弯的那一下,林弯看到林悻后脑处有块以肉眼都能看得分明的烧焦痕迹,心里又提上去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
白烽汶健步如飞,此刻停下来林弯踹了口气,只听到白烽汶冷冷的说:“老师,请务必严惩不贷。林悻有我就行了。”
说完再不理林弯的反应,径直出了学校。
到了医院挂的急诊。
医生看了看,一脸沉重:“小伙子啊,你这块头发是长不回去了......还好你的同学把你送过来的早,不然你的皮可能都恢复不了了。”
林悻目光呆滞,他讷讷的问:“医生,我这是要秃顶了吗?”
医生不由得笑了下,“秃顶不至于,就是这块头发是长不回去了。现在想让头皮长出来的话,你得把头发剃光。”
林悻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他转过头去看着白烽汶,眼里有些委屈,“少爷,我变丑了,你还要我吗?”
白烽汶勾起嘴皮,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对医生说:“剃吧,他这个有后遗症吗?”
医生笑得温和:“十分钟之前发生的事情,还好赶得及。消下毒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白烽汶点点头,任林悻独自走进病房。
看不到林悻后,白烽汶脸色才终于沉了下去,立马给白德意打了个电话:“爸,我想要林悻的抚养权。”
白德意内心是崩溃的,自己的儿子怎么老是提这种不成熟的要求?脑子秀逗了?
白德意笑了笑:“怎么?和林悻关系太好,都想养他了?”
白烽汶闷不吭声的嗯了下。
白德意这才正视起这个问题,双眉紧凑:“怎么回事?”
“林悻被冉道须的女儿泼了硫酸,你认为他在那个家里是怎么过的。”白烽汶口气冷冷的,一想到林悻以前的样子还有如今被泼了硫酸还在他面前强颜欢笑的模样,心尖儿都在泛着疼。
白德意听出自己儿子的怒意,这下带些惊喜出来:“你这是生气了?”
白烽汶皱了皱眉,“恩”了一声,不懂白德意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爸,你觉得呢?”
白德意想了想,觉得不怎么样。但是回绝的话说的委婉:“烽汶,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有很多,你要帮是帮不完的。爸爸知道你和林悻的关系好,想帮他解决所有的痛苦,可是你想,他凭什么接受你的帮助?是他欠了你的,还是他差你的?你这边跟我说要他的抚养权,但是他给你提过了吗?”
白德意不愧是老江湖,三言两语就弄到了林悻那边去,丝毫不说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果然,白烽汶心里是在意林悻的想法的,他沉吟了下,也觉得这个决定有些唐突,才说:“那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林悻不受到冉道须的挟制和伤害?”
意思很明显,让自家老爸出马来解决冉道须。
白德意想了想,白烽汶从五岁以来就是个冰冷面孔,从来都没求过他做事。这次是个例外,他自然答应,可是会落下一笔损失。这笔损失,该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