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爷撑着地站了起来：“你们快回去吧。”
“那你们？”
“卡耶的注意力应该都在你们身上了，我们在这边等着被你们解放。”
摩西当年被小魔王抓到南疆，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关过小黑屋，后来也没怎么管他。
小魔王一点也不担心他逃出去。
摩西也确实没有辜负小魔王的厚望，知道自己跑不掉连想都没想过逃跑这件事，他就在南疆安定了下来。
魔修们也不因为他是西洋人就欺负他，那群本地土产没见过西洋人，稀奇得跟什么似的，隔三差五地就找借口拉他一起玩，一来二去，摩西也渐渐领悟了东方文化的魅力。
那是他在罗耶教从未见过的包容。
后来，他就跟小魔王请缨，要来河北侦察敌情，成了南疆嵌入河北的一颗钉子。
摩西他是西洋人，西洋人在河北有天生的优势，基本上不会有谁怀疑到他的头上，这也方便了他到处挖墙脚。
“我还遇到了另外一伙人跟我做着同样的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没有正式交流过。”
“河北有多少你们的人？”
“不清楚，不过粗略地估计一下，两波人合起来应该有差不多一半，河北之前被大清洗过，剩下的人本来就不多。我以前认为东方人没有信仰，很惭愧，我要纠正一下，东方人的信仰很强大。小魔王说，道之下，众神皆在，神是我，我也是我。我从这些人身上看见了神性。”
与此同时，萧途收到了苏仪的传音，把事情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并告诉他奉天河畔被卡耶封锁了——他们回不去了。
苏仪用的是沧涯的通讯网，只要是沧涯军都能听见，大罗天的唐欢立刻带人上了前线，宽阔的奉天河对岸果然是密密麻麻的罗耶教徒。
唐欢：“准备战斗。”
林歧在起渊的指导下，总算是把这通讯网玩明白了，觉得做出这玩意儿的真是个天才，还能群聊！
起久看了眼萧途：“是师兄提出的方案，和天远派的师兄弟一起做的，方便了不少。”
林歧在通讯网里“喂”了一声：“唐欢，千万守好奉天大阵，别管我们。”
唐欢：“你们怎么回来？”
“不回了，”林歧笑了下，“在河北迎接王师。”
第106章 第一百零四章 准备
就在刚刚，摩西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卡耶三魂不全！
“前两年不是有段时间河南压着河北打吗？你应该知道——”
“是，我和唐欢当时还以为是卡耶的伎俩，一直也没敢放松，”萧途“嗯”了一声，“怎么，是这边出问题了吗？”
摩西点了点头：“真神少的那一魂是胎光。”
胎光是三魂中的主魂，胎光一旦丢了，基本上人就差不多了。
林歧c-h-a了句：“胎光都丢了，还能活？”
摩西道：“真神吸收的念力有一大半都被他用来造魂，剩下的才用来增进修为。可是您也知道，人怎么能造魂呢？那段时间就是他的人造魂崩了，连我潜进教堂都没发现。”
“那后来怎么又好了？”
“不知道，不过那段时间河北全境戒严，我连消息都传不出去，教徒们献魂的次数也跟着变多了。估计是重新又造了一条。”
人给自己造魂？
这件事要让以前的林歧听见，肯定会嗤笑那人异想天开。可是现在由不得他不信。
根据摩西所言，因为他们的存在，卡耶这些年的功力基本没怎么增长，每天收上去的魂力都被他用来固魂，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成了他力量的源泉。换言之，他的人造魂很容易崩。
卡耶吸取魂力的范围也不是无止境的，至少现在他还达不到他所说的天下人归于己的地步，这就给了林歧他们可趁之机。
卡耶化完今天的魂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外头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月光透过教堂的圆顶倾泻下来，打下了厚厚的y-in影。小卷毛就蹲在y-in影里，烧着一壶水。
火光从壶底迸了出来，小卷毛往后一扬，正好看见了站在他背后的卡耶。
卡耶道：“你怎么越来越迟钝了。”
小卷毛摸着自己头上的毛，看见卡耶脸上不加修饰的嫌弃，慢慢地低下了头。
不知从何时起，小卷毛变得越来越不像个人，迟钝到卡耶只敢把他带在身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放他一个人在大罗天主持大局。
曾经小卷毛是卡耶的左膀右臂，凭一己之力就策反了北蛮，就连大罗耶寺也是他自己弄来的，一力推动了天顺朝的罗耶化。
那段时间卡耶的心思还在西方，本来也就是打发他来踩个点，可是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十年，天顺朝的教众已经很有规模了。
水开了。
小卷毛赤手龙拳地握上了滚烫的把柄，r_ou_“呲咧”一声炸开了，他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稳稳当当的把里头的水倒进了旁边的碗里。
卡耶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被烫得外焦里嫩，也没说管一下，站着说话不腰疼地问了句：“疼吗？”
小卷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已经不成样子了，但是他就是感觉不到疼。
“不疼是对的。”卡耶端起那碗沸腾的汤，不多时，热气灭了，“你如果疼的话，我就用不着喝这玩意了。”
从两年前那次崩魂开始，他就不得不靠每天一碗固魂汤来让自己不那么力不从心。
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