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中,这场拉锯战整整持续了一年之久,反抗难以想象的激烈,那位锤子先生也算是个顽强的对手,硬是拖垮了量子基金的信心,直至伦敦和美国方面的双重违规审查开始,才宣告失败,那可是1996年中的事情了。
“目前已经有6、7家了吧。”罗伯逊先生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100多亿总是跑不掉的。”
在期货市场的杠杆原则下,这笔钱几乎就等于上千亿的规模了,理论上已经是个让人十分放心的数字。
陈远鸣笑了笑,举起了酒杯,“共攘盛举。”
两支精巧脆弱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
“这两天我看过墨西哥方面的资料了,情况真的如此严重?”放下手中那叠文件,孙国强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今年年初会直接来到美国,一方面是实地考察一下国际期货市场的运作,另一方面则是针对墨西哥最近的金融危机直接评估,没什么地方能比美国本土的消息更为灵通了。当在远扬总部拿到那份资料后,孙国强心中的惊恐简直难以言说。
这次的墨西哥危机,完全就是政府调控的失当,过度开放金融市场,致使大量外国游资涌入国家,又吸取了现有的外汇储备,导致本国货币再也无法锁定美元汇率,由墨西哥政府开端,再由外国游资撤退引发雪崩,酿成了一起泼天的祸事。
看到这样的案例,哪个能不心惊胆战。要知道国内鼓吹进一步开放金融市场的也不止一个两个,那群在金融圈春风得意的家伙,又怎么可能预见到这样的惨剧。
坐在沙发上,陈远鸣轻轻饮着手里的咖啡,不紧不慢的说道,“可以引以为鉴的东西还有很多,不止在外汇一隅。”
是啊,再过几天,巴林银行的倒闭就要再次让世界震惊。这种纯粹人为的灾难就如同一面镜子一样,照出了制度漏洞引发的可怕后果。有着如此两例,不知能否让国内金融市场稍稍降温呢?
不过这个目前还不是重点所在,真正关键的,依旧是手头的期铜。陈远鸣把话题拉了回来,“不过在墨西哥方面,咱们目前是只赚不赔的,还是先来敲定期铜的运作吧。”
听到这话,孙国强抬起了头,眼神中有着一丝犹豫,“你真的打算这么操作吗?咱们在期铝上的成果也相当不错,现在冒然闯入期铝混战,是不是太早了?”
“也不算早了。”陈远鸣笑了笑,“而且只有鹤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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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今天先这样吧,明天继续努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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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如果仅从对冲基金的层面上来讲,现在切入期铜确实为时过早,要知道住友事件是一个经过几次跌宕的长期拔河战,从1995年初量子基金、老虎基金入局,到1996年中住友集团损失40亿美元落败为止,中间经历过数次起伏。先是1995年中,滨中泰男靠一己之力抗住了几大对冲基金的压力,把铜价从2700多美元拉回了3000美元的高点,其后又在英美两国证券期货监管部门的调查下跌至2400多美元,又被负隅顽抗的锤子先生拉回至2700元,直到6月铜价崩盘,才从2700美元一路狂跌到1700美元的价位
如果只是为了钱,完全可以从1995年末进入市场,花半年时间获取这近千美元的利差。然而有些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说对冲基金只是金钱游戏,那么隐藏在钱潮下的,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
这次对住友集团的压制中,除了量子基金、老虎基金等专门操作金融衍生产品的对冲基金外,还有加拿大和欧洲的一些金属贸易商,这些手握现货的人,才是迫切想要压垮住友集团的存在。要知道从八十年代初,滨中泰男开始在伦敦金属期货市场崭露头角后,近十年间整个伦敦期铜市场都被他直接或间接影响,住友集团又是日本四大财团之一,掌握着金融、贸易、冶金、机械、石油、化工等方方面面的产业链,年销售额高达千亿之巨,这样的强强联手对于西方世界未尝不是一种压力。
比起对冲基金那种单纯针对利润的追求,金属交易商们对于商品定价控制权的需求更加复杂且急迫。有了这样的需求,自然就会产生利益冲突,才导致1996年铜价崩盘的局面。而铜价崩溃,对世界范围的铜业又产生了连带影响,无数公司在这次崩盘中关门大吉。可以说这次针对铜价的狙击,正是西方世界对于铜产业的一次洗盘行动,他们获取的利益不止来自住友一家,更是来自全球庞大的金属市场。
有了这样的认知,对于这次的期铜操作,也就不该只停留在“赚钱”这个层面上。由于中国经济的腾飞,从2002年开始,铜价就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上升曲线,到2006年时更是一度飙高到8000美元/吨的天价。作为一种不可再生资源,今后的铜、铝、铁等矿物的储藏量只会越来越少,现货紧张才是现实,除非出现新的替代物,这种状况根本无法改变。如果没有办法突破这种扼制,中国在资源领域就会始终被人困住手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