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毫无所知的小罗玉则一脸懵懂的看着大人们,还悄悄的拽了下罗健的手,奶声奶气的说了声:“哥哥,抱!;
不幸的事情发生在罗玉四岁那年,也因此给村民们留下了话柄。
那天傍晚,下地务农的父亲正准备回家,路旁高压线突然在此时断掉了下来,正好被父亲趟中,高压电流穿过身体的瞬间,父亲一命呜呼。
家中的顶梁柱突然间倒塌了,飞来的横祸让母亲突发脑溢血,经过一番救治总算保住了命,却是终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本来拮拘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部落在了年仅十六岁的罗健身上。
人们在感叹这个不幸家庭的同时,也更加加剧了对罗玉的敌视。四岁的小罗玉在人们眼中彻彻底底成了个祸害,人们对他避之而不及,唯恐这个不祥的孩子给自己带来灾祸。
老三爷爷他们更是屡劝罗健,让他赶紧把罗玉送走或是扔掉,别看罗健年纪不大,他要是拿定了主意任谁都说不动。
人们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只能对这兄弟俩避而远之。
幸亏有两家关系不错的邻里帮衬着,再加上政府的那点救济,罗健家的日子才得以勉强维持。
☆、第2章 不能没有你
他每天起早伺候完母亲,再把小罗玉交托给邻里照应着,然后再去上学。每逢周末,同龄的孩子写完作业就到一起玩,而这时候,罗健正带着弟弟在十几里外的镇子上打零工。
听话的小罗玉就在一旁和泥巴垒砖头,半天不哭也不闹。
勉强维持读完初中,罗健从此辍学开始了务工生涯,他不畏劳苦的奔波在家与厂的两点一线之间,面对生活的困顿,他笑的一点都不迁强。
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每天下班后,看见那个淌着鼻涕,不知在村口等了多么半天的小人儿。
这种等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这一刻的幸福深深的渗透到罗健的灵魂,他懂了,自己的牵挂有多深,责任有多重。
坚苦的岁月磨砺了罗健刚韧的意志,更积累了一定的社会经验。十八岁那年,母亲去世了。留给他的是那几间破烂分文不值的房子,和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弟。
也就是在那一年,村头羊圈的几十只羊一夜之间被人全部偷走,损失剧大。老三爷爷终于下了狠心,不经和罗健商量,就私作主张让人把罗玉送走。
罗健下班后听邻居说老三爷爷的大儿子把罗玉带走了,好像是要给市里福利院送去。罗健一听就急了,骑上车子一路猛追。
一直追到县火车站,老三爷爷的大儿子刚买上车票,正在候车室等车呢,还给小罗玉买了串冰糖葫芦哄着他吃。
罗健飞奔了上去,一把抱起小罗玉,对着老三爷爷他儿子大骂:“你们都他妈讲不讲理?我弟弟是人,他不是阿猫阿狗也不是牲口!你们凭什么没我同意就把人送走?你们这是犯法知道吗?!”骂的老三爷爷他儿子愣是一句话也没说上来,眼睁睁看着罗健抱着他弟弟走了。
回到家以后,罗健见谁都不像好人,一直紧紧的抱着罗玉,唯恐他再被人抢了去。罗玉的眼睛红红的,手里还拿着只咬了一口的糖葫芦,趴在哥哥肩上说:“他们都说我是哥哥拣来的妖怪,我知道妖怪都吃人,我又没吃人,怎么会是妖怪呢?老三爷爷说把我送到福利院去,他说福利院可好了,有好吃的,还有小朋友跟我玩,可是哥哥,我不想去福利院,我离不开你!”
说着搂紧了罗健的脖子,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惹得罗健也跟着湿了眼圈,他知道,人们已经容不下他兄弟俩了。
这一晚罗健想了很多,看着怀中熟睡的罗玉,他注定是自己这一生放不开的责任,离不了的缘。
此时正逢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大潮,村里不少壮年劳力纷纷进城打工。也就是那一年,罗健借着这个机会,带上弟弟背井离乡,从此踏上了这条改变他们命运的征程……
转眼间,四年已过。
时值深冬季节,茧州市,傍晚时分。
北风袭卷着细密的雪粒,把马路边的大幅宣传牌吹的摇摇欲坠。
因为天气的原故,利民照像馆提前半小时打烊。罗健提着六只热腾腾的大馒头、两瓶啤酒、一只烧鸡和一袋花生米,一路小跑到附近某处建筑工地巡视了一番,见工地上一切正常,这才放心的折回自己租住的筒子楼。
因为天冷工地不开工,所以他又到照像馆找了份工作。
今天照像馆发给他头一个月的工资,虽然钱不算多,但好歹也能给弟弟改善一下了。
老旧的筒子楼曾经是解放初期某个公社的驻地,经过了几十年风雨后依旧坚固。如今已被划入拆迁范围,因此这里的房租自然是惊人的便宜。
狭窄的楼道里灯色昏暗,墙壁上早被烟熏火燎成厚厚的一层黝黑。罗健咯噔噔上楼的声音显得突兀而轻捷。
正在楼道里忙活做饭的李阿姨边炒菜边笑着问:“罗健啊,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罗健拍着满头满身的雪,呵呵笑着:“是啊!这一闹天儿,门市上没几个客人了,提前下了半小时,李姨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大白菜炒粉条,你过来一起吃呗?”
“不了!我刚买了只烧鸡,阿姨和大猛过来咱们一起吃得了!”
“嚯!今天开工资啦?”李阿姨翻炒着锅里的白菜,故作满脸惊喜。
罗健嘿嘿一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