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子五颜六色的,齐齐整整得摆在桌子上,除了那瓶安眠药是中文的,其他的都是外国文字,还不只是英文,很多她都看不懂。
手机就在手边,她随便查一查就能知道这些药是治什么病的,但是想到池余晚之前的样子,许眠季不敢冒险。
也可以说,她不敢知道池余晚的病。
冷静下来,许眠季把那瓶安眠药扔了,其他药物归原处,然后折身回到了卧室,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抱住了池余晚。
“班长……”许眠季去吻她的眉眼,吻她的鼻子,吻她发紫的嘴唇,直到把她的嘴唇亲到发红才放开。
池余晚承受了太多了,许眠季反应过来这个事实的时候,满满的只余心疼。
池余晚安静地睡着,面容无比柔和,好像是婴儿初降世间,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还没有感知过。
新闻发布会之前的那几天,许眠季几乎是寸步不离池余晚,池余晚去上课她就开着车在楼下等着,直接把人顺捎回别墅,班上因此还在传池余晚是不是被什么大款给包养了。
而每天有大款形影相随的人总算是找回了点状态,心情一点点变好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吃饭的时候要是吃得下都能吃完满满一大碗饭。
许眠季尽心尽力照顾着她的情绪和身体。
如此过了几天,池余晚晚上偷偷吃完药,刚打开厕所的门,眼见眼前的景象时却愣住了,傻愣愣站在厕所里都不敢往外走。
许眠季点了满屋子的蜡烛,人就站在蜡烛之间,手里捧着一个生日蛋糕,脸上是温柔无比的笑容。
“二十三岁生日快乐,宝贝。”
池余晚抬头去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二点零五分,刚好是到新的一天了呢。
“谢谢……”池余晚忽然都有些紧张,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和许眠季走到今天,走到当下这个境况里,她要靠吃药才能勉强维持正常,而许眠季则是小心翼翼百般呵护她那颗脆弱的心脏。
这个时候,忽然遇到生日这种重要日子,好像它都失去了本来的意义了。
蛋糕上c-h-a了二十三根蜡烛,许眠季一直都是过几岁的生日就要c-h-a几根蜡烛,从前还开玩笑说等到池余晚一百岁的时候,一定要买一个二十寸的大蛋糕才能把蜡烛c-h-a完。
这样的时刻,想起以前的事情,池余晚终是忍不住落了泪。
“过来呀,哭什么。”许眠季单手举着蛋糕,另一只手伸过去拉池余晚,把她拽到了蛋糕前面,“许愿,吹蜡烛。”
“老愿望,嘻嘻。”池余晚笑得都要蹦鼻涕泡了,她看了看周围温暖的烛火,然后一口气把所有蜡烛都吹灭了。
许眠季脸上带着万分宠溺的笑,用手指沾了些蛋糕上的n_ai油点在了池余晚的鼻头,看她可爱又有些狼狈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池余晚忽然张嘴叼住了许眠季那根手指,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了许眠季那双带着晚风的眼里。
“嘶……”许眠季用指尖勾了勾池余晚的舌尖,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宝贝儿这是调情呢?”
池余晚两只手把蛋糕拿开了,她现在很饿,但是最想吃的,却是眼前这个皮肤雪白细腻,眉眼好看的女人。
许眠季都没来得及压倒池余晚就被反扑了,两只手被她捉在手里,看她用嘴把自己的睡衣扣子一颗颗解开,许眠季就觉得身上点点滴滴的火都快烧成一片海了。
“趴下。”池余晚把许眠季翻了个面,胸口压上她细滑的背,难得的主动和霸气,手也是二话不说就往下探去。
许眠季难耐的哼了一声,感受着落在背后的细密的吻,忽然就很想这么沉沦下去好了,每天都抱着池余晚在床上翻云覆雨,她那个莫名其妙的病,还有自己乱七八糟的工作,全都抛开,有多远滚多远。
“宝贝儿,你慢点……”许眠季想抬起身体,然而脑袋才刚直起来就被池余晚摁下去了,她便算是知道了,今天晚上就注定要被压了。
池余晚好似不知疲倦,明明吃得少运动也少,但是瘦弱的身体里忽然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抓着许眠季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累极得倒在许眠季胸口睡过去了。
许眠季险些半条老命就这么去了,身体某个地方火辣辣的,但是她莫名很喜欢这样的池余晚,好像那些脱离她身体的灵魂全部都归位了,那个病殃殃的家伙又开始生龙活虎了。
她帮池余晚简单清理了一下身子,看了眼时间确定自己还能再睡几个小时,才餍足地抱着池余晚睡了过去。
而等到许眠季的呼吸声慢慢平缓下来,池余晚才睁开了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冰凉凉的眼泪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没入被子之中。
她们坦诚相对,毫无阻隔,而她终于也可以要许眠季一次又一次。那些曾经只能深埋心底的想法,如今她都可以付诸实践了。
可是为什么,老天总是不肯放过她呢?
新闻发布会上,折腾到大半夜还纵|欲过度的某人终于扛不住了,记者还没有完全进场,距离开始也还有半个小时,许眠季便一头倒在了池余晚怀里睡过去了。
金杉走过来边给她整理衣服,意味深长地瞥了池余晚一眼,“年轻人啊,别玩太过了。”
“下次不会了……”池余晚脸颊一红,搂紧了许眠季,看着她化了j-i,ng致妆容的脸,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舍不得。
这样的人,她要狠心到什么份上才能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