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递给过来的饭碗,淡淡道:“我在北京没什么。反倒是您,记得按时回家。”
一转眼就到了梁言离开的日子。这次梁安敏非常想到机场去送他,梁言也是这么想的。当日,本来梁安敏上午有课,但他早就已经通知同学,将课程补到周五,就是想要腾出时间陪儿子到机场。
谁想到车都开到一半了,梁安敏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接听后,梁安敏有些惊讶:“罗主任?”
梁安敏看了一眼时间,刚刚是早上七点。这个时间罗主任怎么会给他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严肃的声音:“梁教授,您现在在学校吗?我希望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现在?”梁安敏说的有些为难:“可我现在不在学校里面。”
“我记得您第一节是排了课。”
“是有课。但临时有事,我又调到周五去了,现在人还在外面。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如果我要求你现在就赶回来,大概要多久?”罗主任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事情……实在等不及。你尽快,无论什么事情都放一放,尽快赶过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梁安敏有些莫名其妙,自从他工作后就听过罗主任用如此着急的语气说话。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才会这样。
梁言在旁边开车,但也听到了手机里的一些谈话内容,于是说:“我找个地方停车,然后自己打车去机场。您自己开回去吧。”
“这……”梁安敏本想说这不大好,还是要送你去。可罗主任那边太过着急,让他自己也觉得不能够迟一些,因此也很犹豫。
从这里开车到机场最少还要两个小时。回来的时间就加倍,就算不堵车,赶到学校也要下午了。
梁言找了地方停车,拎出来行李就催促梁安敏赶快回去。尽管是万分的不舍,但工作的事情也不能耽搁,梁安敏一直看到梁言坐上车,这才沮丧的开车回学校。
等他急匆匆的推开系主任办公室,时间也不是很早。梁安敏看到罗主任摘了眼镜,手扶着额头,一副疲惫的样子。
听到梁安敏进来的声音,罗主任强打着精神抬头:“你坐。”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梁安敏坐在旁边,先问了。
罗主任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递给梁安敏,语气异常的疲惫,“你自己看看吧……我是不相信这些,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事情都能伪造不是?”
这些话说的梁安敏莫名其妙,他拿过信封,打开看。
那是一叠照片,而上面的内容……
“咣当”一声,梁安敏猛地站起来,椅子倒在后面。
“这、这是……?”
手上的照片随着梁安敏的动作洒了满地,而上面的人物是梁安敏不能再熟悉的。
“这是谁照的?”
梁安敏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先别着急,”罗主任从兜口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
“有人把这照片寄到我信箱,但到现在还是没和我说他的意图。如果只是要钱那就没关系,虽然咱们也不能肯定这照片上的都是事实,但能花钱解决的问题就尽量解决掉。你想想,明年我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不就是你接我的位置吗?这个关口就不要惹人注目了,省得你上来惹别人议论。”
“这照片能知道是谁照的吗?有没有底片?”
“现在还没弄清楚,不过也不会很久。”罗主任点了点烟头,又吸了一口烟:“关键是……照片上的那个人,是你吗?”
梁安敏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
房间里寂静无声。过了许久,梁安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我。”
“什么?!”
罗主任猛地站起身,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里面另一个人不是你儿子吗?!”
“……是他。”
“你在搞什么!”罗主任声音暴躁起来:“梁安敏,那可是你儿子……”
“……”
“你跟谁我都不会多嘴一句,但你儿子、他刚多大?!你这不是……你做的什么事?”
罗主任从梁安敏手中抽回那些相片,有一张从他手里掉落。那张照片的画面并不是很清晰,但足以认出那上面的人脸,正是梁安敏和梁言在学校里拥吻在一起。
类似这种的照片还有很多,都牢牢的攥在罗主任手里。
梁安敏脸上发白:“这事儿说不清……”
“我不管说不清还是怎么样!”罗主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先停课!你这个月就别上课了,回家做点项目,好好待在家里!你儿子什么时候开学?”
“……今天上午刚走。”
“那正好,让他最近都不要到上海。”
罗主任表情带着烦躁,重新坐在椅子上抽烟:“你儿子是个o?”
“不,他是a。”
“……”
罗主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他自己是学习西方文艺学的。西方文艺作品中经常会涉及到luàn_lún等中国人很难接受的题材,然而罗主任学了很久,自认为自己能够接受并且很喜欢这种类型的文学作品。
国际上的各种“主义”花样变换,他都能很快的理解并且包容,从没有激烈的反抗过什么。罗主任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开明的教授,也总能和同学打成一片。
和他完全相反的是梁安敏这类人。
梁安敏专攻中国古典文学,功底又是真的扎实。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