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脉俱通,清浊两气合二为一,寒热两毒相生俱灭。
画扇仙人合手,跳下床来,红润脸颊已布满汗液,他道:“白衣,为师已替他疏通全身穴道。他体内寒热两毒已解,不过体虚脾弱,尚需修养。你可传他凡雨明阴初级心法,为他疗伤。如此下来,不过一月,自可痊愈。为师有些乏了,先去歇息,你若有事,可至光影洞寻为师。”画扇仙人说着,走去屋内,身影已然不见。
楚白衣本想跟着出去,又担心月暗明,便上前扶住他,抱他躺好。他抚摸起他鬓角碎发,微弱言笑,道:“你可好些?”
怀里的人,声音微弱,脸色却好了许多。他道:“我全身舒爽许多,想事无事。可你,真是累了。”他说着,抚摸起他脸颊,眼神怜惜。又道:“你也需要好生休息。”
楚白衣道:“无事。”他又抱住他,和他一同躺上床,在他耳边呢喃:“我们一起歇息。”
凡雨明阴乃画扇仙人独门心法,关于这套内功心法,传说甚多。一说该心法源于天山派下寒冰心经,由画扇仙人结合寒冰心经阴柔特性,兼少林至阳内功心法所创;二说此套心法流传自九华山修仙门派,集天下内功心法所长,兼修仙门派吐息收纳之说,可谓当今武林第一内功心法。
撇去以上不说,凡雨明阴确乃武林第一内功心法,只因此套心法,不分阴阳,寒热体质之人均可修炼,加之又有转寒为热,转热为寒功效,当属武林至宝。曾几何时,不知多少武林人士寻遍九华,追迹画扇仙人,不多都是无功而返。而此套心法,也因画扇仙人行迹诡异,流于传言,长久不见人世。
屋外平地,月暗明在前,楚白衣立于身侧。他正为他讲解凡雨明阴心法口诀。他握住他的手,道:“这套心法力图宁静致远,修炼不难,只需放下心中欲念,必定事半功倍。不过我现下不过修至三成,你若加以时日,想也进步神速。”
月暗明微微笑了,道:“不知初级心法与高级心法有何异处?”
楚白衣道:“其实并无不同,师傅只道修炼之人,看各自悟性,想必我仍未参透罢了。”他忽而微微一笑,握住月暗明的手,半是忧虑半是欣喜,道:“你若痊愈,可否与我留在此处?江湖腥风血雨,我已不想再管。”
月暗明垂首凝眉,也是笑意,回握住楚白衣,他看他,眼神炙热而渴望,他道:“好。我只想和你永不分离。”
风雨交加,楚白衣躺在床上,他已闭眼,这许久他未曾好生休息,他真已累了。月暗明走下床,推开房门,轻声走出。屋外漆黑一片,不过兽鸣蚊吟。他掠起身子,跃入密林。
一处石洞,洞内一点烛火,火光摇曳。画扇仙人盘腿打坐,洞外传来微弱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他抬首,看定来人,道:“是你?”
火光闪烁,照耀在来人洁白如玉、妖冶勾魄五官上,越发撩人,来人站定,道:“晚辈见过仙人。”
画扇仙人不动眉色,询问:“我那徒儿可好?他不知你来此?”
“他不知。”绝美面容勾勒笑意,月暗明走出火光,笑意盈盈。
画扇仙人沉眸,眸中冷意,道:“你为何来此?”
月暗明来回踱步,道:“我不过有些事不曾解惑,是以来此,还望仙人指教。”
画扇仙人道:“什么事?”
月暗明微笑,抬手,道:“仙人可知霸天剑?又可知霸天剑谱?”
画扇仙人脸色微动,并不言语。月暗明又道:“在下实在疑惑。有人告诉我,霸天剑谱在天玄剑,是以在下更为不解。其一:假如此人所言属实,剑谱怎可在剑上?此乃可笑;其二:假如此人所言属实,剑谱又如何隐藏。而霸天剑谱为何不在霸天剑,会在天玄剑。所以在下又作出如下猜测,还望仙人指教。”
画扇仙人仍旧凝目月暗明,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月暗明右手抬起,笑了道:“原因很简单,只因天玄剑即是霸天剑。万剑山庄当年只铸造过一柄剑,则是霸天剑。这原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不过众人都被传言蒙蔽,偏听不明罢了。仙人,你说我说的对么?”
画扇仙人已起身,坐在石凳,他微眯的眼,于烛火下晦暗不明。他道:“你确实猜对几分,却还有几分猜错。”
月暗明倾身,疑惑挑眉,追问:“不知在下猜错什么?”
画扇仙人凝目远处,淡然道:“你可知,霸天剑谱并不存在。南宫申当年所练剑法,也并非霸天剑法。”
月暗明微微一笑,上前几步,道:“如果在下未曾猜错,霸天剑法实则天山派寒冰神功,只不过天山派不惯使剑,南宫申换作用剑罢了。故天下人未能思及于此,也因天山派神出鬼没,方才圆了南宫申弥天大谎。”他说着,又是一笑。再道:“仙人想必识得寒冰姥姥?不是么?”
画扇仙人凝注月暗明,空气中有炙冷流动。他已垂眸,道:“我的确认得她,也认识许多年。”他仍看定月暗明,又道:“无月神功、九黄梵天,你现在当然已经天下无敌,又何必逗留于此?”
月暗明幽蓝的眸,波光流动,缓缓道:“仙人既然为我解惑,我也该走了。”笑声中,他步伐轻动,幽幽离去。徒留画扇仙人叹息,究竟是追悔还是无奈已然不解,他只知他已经错得离谱,他根本不该救他,不是么?
夜凉如水,月暗明反身回屋,躺在床上抱住楚白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