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自信。四人这时已经走到十六楼和十七楼之间,再下一层楼梯,转进走廊不出十步就能走到许经理他们暂时设立的值班室。靠近十六楼的那层楼梯,不知道被谁乱丢了几条床单和纸箱,纸箱碎烂得不成样子,白色的床单拧皱成团盖在几级台阶上,上面布满凌乱的脚印。
“到了,到了。”赵胖子看见楼道门,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
而后,他突然如同被黏在地毯上一般,站在楼道门口,浑身颤抖,半步也迈不出去。
“怎么了?”王棋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也陡然一变。
邵云帆和罗震走在最后,越过前面的两人往里面一看,顿时不忍的侧过头去,调开视线。走廊里趴着两具已经被啃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准确的说,应该叫做骨架,许多地方已经露出白色的骨碴儿。值班室那边,隐隐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胖子两腿抖得像筛糠似的,抓住门把手才强自站稳,最后哇的一声吐出半口酸水。
王棋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总算比赵胖子镇定些,他回头看看罗震,“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你说的食人鼠?”
“应该是。”罗震安慰式揉了揉邵云帆的肩背处,冷静的扫视了几眼那两具几乎被啃光的尸体,这两人应该都是女性。旁边散落的衣服碎片中能找到眼熟的黑色制服,估计是酒店的服务员,如此看来,值班室里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胖子还在扶着门把手不停的干呕,想到judy昨晚死在十楼的状况,邵云帆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回身捡来楼梯上的床单,往那两具尸体上盖。
“答应我,别自己去十楼。”罗震蹲下身帮他抻平床单,这个时候,死人永远不如活人重要。
邵云帆闷头将床单盖好,抬眼看看他,“我知道。”
值班室里面猛的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几人对视一眼,戒备的盯住值班室的方向,两个中年男人捧着两个纸箱,匆匆忙忙的跑出来。邵云帆认出其中一个正是那天通知开会来拍门的那位。
看到堵在楼梯口的他们,那两人侧过身护住手里的纸箱,生怕他们抢似的,朝值班室那边一努嘴,“里面还有。”
“怎么回事?”王棋皱眉拦住那个发际线退后的中年男人,另一位立刻兔子似的贴着墙边蹭到安全通道里溜了。
“死了……昨晚有群大老鼠出来,咬死挺多人,值班室里的人也死了。大家都在抢吃的,里面还有很多,别惹那个板寸头就行。”见同伴先跑了,那人把箱子藏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眼神惊慌的在王棋、罗震和邵云帆身上转来转去。凭他一个人,绝对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板寸头怎么了?”罗震皱紧眉头追问。
“他,他的指甲能变长,比刀子还快。一挥手就能戳死一只老鼠。”大约是亲眼见过那人动手,中年男人回想起来还面带惧色。见罗震和王棋没有动手的意思,才慌慌张张的抱着手里的纸箱跑了。
又一个?罗震眯了眯眼睛。
邵云帆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男人的描述之后,他脑补出的画面就是剪刀手爱德华的电影海报。
王棋回头看看罗震,两人一起朝值班室的方向走去。腿肚子还在打颤的赵胖子勉强直起腰,跟在邵云帆身后,他可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
值班室里没看到那位许经理,桌椅都躺倒在地上,原本靠着墙壁堆放的成箱的食品和矿泉水已经消失了大半,单瓶的矿泉水、饼干、泡面、废纸、空纸箱散落得到处都是,狼藉一片,几乎无处落脚。看状况,他们之前至少已经来过两三拨人。四个人在旁边的角落里哄抢着地上的饼干,却都不敢靠近另外一边穿迷彩夹克的那个平头。
邵云帆心下了然,这应该就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提到的“剪刀手”。平头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他蹲在地上,手里拽着个纸箱,正垂头在另一个大纸箱中挑拣着什么,他手边的纸箱里面堆满了一模一样的红烧牛肉味的泡面。亲眼看到他把一桶香菇炖鸡面扔到旁边,邵云帆终于确定,这是个挑食的主儿,只爱牛肉味儿的防腐剂。
整个房间的牛肉面都被他扫空之后,平头懒洋洋的站了起来,瞥了门口的王棋和罗震一眼,又往自己的纸箱里丢了一箱矿泉水,抱着东西扬长而去。
他一走,原本缩在角落的三四个人立刻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朝着这边奔过来,他们的目标就是那几个半空的箱子里的泡面。
“砰!”王棋随手把门口刷着清漆的原木桌拎起来,一拳砸穿桌面,又若无其事的拂去手上的木头渣儿。那几个人脸色惊惧,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僵立在原地。老天啊,怎么又来了一位煞星!
王棋满意的对着他们点点头,随手捡起一个纸箱开始挑拣东西,赵胖子赶紧抱了个箱子跟着动手,他就是为了吃的才壮着胆子来的。邵云帆和罗震对视一眼,也拿个纸箱开始往里装东西,装满他们六个人大约两天的口粮,又拿了一箱矿泉水之后,邵云帆和罗震停住手退回门口。
“许经理会不会在那儿?”邵云帆发现房间旁边还有个小门,朝那边扬扬下巴,示意罗震。
“就算原来在,现在也肯定不在了。”罗震进门就注意过那个小间,原本应该是堆放杂物的隔间,没留空调口,昨晚躲进里面的人的确有机会逃过一劫。但是现在,里面早就空无一人。
邵云帆抱着纸箱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