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却非常安逸,微合着眼睛在汪硕怀内用脑袋顶顶,找到熟悉的位置,又吸了吸,汪硕身上依旧带着股淡淡的龙宁香。
汪硕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任由他在怀内扑腾,声音低低的听着有些难过,“那么多年前就得知了医神谷的位置,又为何不跟我说?”
白魄不知该如何回答,鼻子有些酸酸的,哼哼两声耍赖般贴着他的胸口。
汪硕修长的手贴上他的后脖子,缓缓抚摸,任由的他耍赖。
只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继续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嗯?”白魄回一句,又打个哈欠,有些犯困。
可能是回到熟悉的怀抱,他全然没了戒备,困意就马上跟着袭来。
“没什么。”汪硕拍拍他的脑袋,又晃了晃手臂,竟像是在哄他睡觉。
白魄双手也从他背后移到他腰上,松松抱着,右脸颊蹭蹭汪硕,眼睛扑闪闪的看着他,话语里夹杂了丝期待:“北疆退兵了吗?”
汪硕低头于他对视,摇摇脑袋,“没有。”
白魄眼神一黯,无自觉的捏紧双拳。
汪硕也显得有些头疼,“并且攻击一日比一日激烈了。”
白魄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珠里倒影着汪硕的模样,“我也不知道玄宗要做什么。”
“嗯。”汪硕低头下巴蹭蹭他额头,神色遣眷。
白魄也不知在想到了什么,闭了嘴,不再开口,只双手伸到前边来,拽着汪硕衣服,捏的死紧。
这辆马车只是外表看着普通,但内在却非常舒适和豪华,唯一就是小了些,他只能紧挨着汪硕坐着,看不断有快马飞报送到马车上,汪硕把那些折子和各种邸报堆叠到一起,就连万分紧要的密信都只是随意放到一旁。
男人的薄唇偶尔就会抿上,有时又停顿下来笔,仔细翻看奏折,提起笔来便非常快速的做出批示,不断有奏折从这马车中送出直接递往全国各地,又有不间断从京中传来的必须皇上亲批的各类奏折。
虽然汪硕处理速度快,但狭小的马车中依旧堆满了折子。
白魄也算见识了这段时日汪硕在谷外等待他时是怎样过来的。
边上没了相询的大臣,很多事情都需要汪硕一个人做出判断,而且他似乎还在为南都和沐子白军营间的私通感到烦恼。
至于京中的情况,怕也不是太平的,这点从京中不间断的密信可以看出。
白魄发现,汪硕总是会把天策阁的折子优先挑出来批看,这当中又总是先寻席空谌和屈一算的,其次密信中白魄发现大部分都出自一个叫“粘杆处”的组织。
他没兴趣拆密信看,只有次汪硕看完随手一放,他也随意一捡,看了一眼就未再往下看,而是扭过头去看身边人,上面事无巨细记着一些重臣的日常生活,白魄奇异的在人名当中没看见席空谌和屈一算的名字,就盯着汪硕猛瞧。
可是瞧了半天,那男人依旧毫无所动,根本没注意到他若有所思的视线,直到白魄伸手拿密信拍拍他,才扭过头来。
“怎么了?”
白魄拿起手中密信晃晃,努嘴道:“怎么不见席空谌他们的?你这么信任他们啊?”
汪硕愣了下,看他一眼,又瞥一眼密信,笑笑,毫不在乎道:“他们有龙息卫。”
白魄眨眼:“龙息卫?”
“粘杆处有汇报权而无处置权,而龙息卫往日不需要向孤汇报所负责对象的情报,但他们拥有处置权。”
“处置权?”
“可不经过孤先斩后奏,提早消除威胁。”
白魄心中一惊。
那边汪硕更漫不经心了,“龙息卫所负责的人不一定是手握重权的大臣,却一定是我的心腹,他们的背叛才具有不可预测的毁灭性,这批人又是绝对心有七窍的聪明人,龙息卫的机会只有一次,先上报我再处决那是绝对不行的,他们中大多数人会一生潜而不动,若他们动,就必须以监视对象的死做结束,明白吗。”
白魄表情没变,心里却一颤一颤的,“你这样连机会都不给,也不怕龙息卫判断错误,错杀忠臣啊。”
汪硕提笔在奏折上写个准字,搁下笔,清淡道:“宁可错杀!”
帝王心术,白魄盯着他,一会又靠过去了些,直到紧紧挨着汪硕才停下,仿佛是在摄取男人身上的温度。
汪硕扔下手中奏折,抱起他,轻轻道:“怎么了?”
“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席空谌他们一定不知道龙息卫的存在。”
“你会说出去吗?”汪硕细长的眼上挑看着他,薄唇动动。
“怎么会?!”白魄脆声否决,又顿了下,看他。
汪硕只是笑,没说话,一把把人按倒在奏折上,暧昧道:“魄,我们多久没那了?”
白魄眼睛在车顶乱转,圆脸渐渐红透,如熟透的苹果,明知故问道:“哪……哪个?”
汪硕笑,一开始只是抿唇微笑,后来“哈哈”的笑出声来,伸手拽他肉脸,嘴里嘀嘀咕咕的,“不行了,我的魄怎么这么可爱?”
白魄撞撞他,男人结实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纹丝未动,那魔爪也一直在他脸上折腾,他扭着头躲来躲去,后又伸出一手到汪硕腰上,使劲按,汪硕身子一颤,不自觉的笑了一声,“好啊!”又去抓他手。
白魄被难得的嬉闹逗的咯吱笑,漆黑的眼珠也透出丝盈光,不再那么沉不见底,后来被汪硕戏弄的急了,一口咬在汪硕肩膀上,如狗般“吃呼吃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