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千年!”余望愤愤说道。
没等轻什接言,江哲也站了起来,抓起地上重剑,默不作声地向余望施了一个告别礼,然后看也不看轻什,迈步就向大殿门口走去。
“喂,我说江师兄,好歹打个招呼啊!”轻什忍不住叫道。
江哲停下脚步,转头瞅了轻什一眼,顿了一下之后,吐出一个字,“好。”
“……好。”轻什不由抽了抽嘴角,好你个头!
招呼打完了,江哲便像完成任务一般,转回头,再无一言地出了大殿。
——还是那么不招人喜欢!
轻什撇了撇嘴,抬手关上殿门,转身走到余望面前,嘿嘿一笑,“我进来的时候见你俩聊得挺开心啊,说什么呢?”
“说他的剑。”见轻什只是戏弄自己,并不是真的要走,余望板起脸,面无表情地坐回蒲团,“阿哲对自己的剑不太满意,我给他提了点修改意见,让他往里面添点东西重新炼制一下。”
“阿哲?!”轻什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叫名字太生分,我就叫他阿哲了。”余望道。
——一个叫望,一个叫阿哲,你们的进展也未免太快了吧?!
轻什无语望天,一时间竟生出一种新人送进房,媒人抛出墙的悲凉。
“你过来干嘛?我的器房准备好了吗?”余望追问道。
“月底之前肯定准备好。”轻什道,“我来就是问问你还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别我那边收拾好了,你再不满意。”
“我就知道你还没动手。”余望咬牙道。
“呀,原来望望你这么了解我啊!”轻什夸张地感叹起来。
余望立刻送了轻什一双白眼球,“滚!别以为我没听过你怎么叫那只灵兽!”
“嗛,你的新宠不也是这么叫你的。”轻什撇撇嘴,嘟囔起来。
“呃?”余望没听明白,瞥了轻什一眼,也没追问,继续说起了丹房的事,“我没什么要求,我的喜好和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我都不明白你折腾这一遍是为什么,原来那样不也挺好,直接加几样工具就够了。”
——原来的器房只是个器房。
轻什心里想着,脸上却只是微微一笑,“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等着享用就是了——话说,韩长老给你的功法,你钻研得怎样了,有进展没有?”
“这才几天工夫。”余望哼了一声,马上便又窘迫地补充道,“很多地方看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该去问谁。”
轻什顿时满头黑线,不由嘲讽道,“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拜师了吧?晚了!现在你想拜人家都不会收了!”
余望的嘴角动了动,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什么地方不懂,说给我听听!”轻什一边问,一边将控制门外禁制的阵盘从余望的蒲团底下抽了出来,插入灵石,启动了禁制。
余望怀疑地看了轻什一眼,但还是将刻录功法的玉简拿了出来,递到轻什手里,并指出了自己的不解之处。
轻什没有立刻作答,先将整篇功法通读了一遍,又闭目沉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才睁开眼,针对余望的不解之处逐一开始讲解,实在是怎么讲余望都听不明白的地方,干脆就拿炼器的流程进行举例对比,虽然这种讲解方式有生搬硬套、不求甚解的嫌疑,但余望却明显很吃这套,听得津津有味,不住点头。
“……从结丹到成婴,其实就像是炼器里的材料提纯。结丹就是先将元神或者说三魂七魄捏合在一起,使元神与肉身进行初步的脱离,然后再针对元神进行进一步的提炼、净化,待其中的杂质去净,便成元婴。”轻什最后总结道。
余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终是再没提出新的问题。
轻什这会儿也已口干舌燥,没了再讲下去的兴致,当即坐直身子,“先把今天讲的这些理解透了,剩下的,等又不明白的时候再说。”
“哦。”余望懵懂地点了点头,很快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懂的比我还多?”
“我炼气的时候就比你筑基的时候懂得多!”轻什撇嘴道。
“倒也是。”余望隐约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但刚被灌了一脑袋修炼法诀的他眼下连两点连线都未必连得直溜,哪还能想明白事情。
“对了,你听说过九流盟吗?”趁着余望犯糊涂,轻什闲聊一般打听起来。
“知道,当然知道,于伟以前还在九流盟里混过呢。”余望想也不想地答道。
——哎?!
轻什不由瞪大了眼睛,“于伟混过九流盟?”
“是呀。”余望被轻什的表情吓了一愣,马上想起仙楚门不收已拜师或曾加入其他仙门的弟子,连忙解释道,“他那时候小,还不到十岁,又没有父母照料,哪懂什么正邪是非,只要人家给他饭吃,就是唬他去下界他也没准就去了,再说九流盟也算不得门派,所以……也算不得违规吧?”
“你倒是说过,于伟小时候在不好的地方待过,你可怜他才将他带了回来。”轻什蹙眉道。
余望点点头,“我那时候刚筑基,一时兴起就接了个山外的任务,回程的时候在一个散修的镇子里碰见他偷东西,我阻止他,却反被他训斥了一通,说我不知人间疾苦。”
“……你刚才说他那时还不到十岁。”轻什的头上再次冒出了黑线。
“是呀,我也特惊讶,觉得这孩子这么聪明,留在这种地方当贼也太可惜了,就问他要不要跟我去正经的仙门修炼。”余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