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有些忐忑。他不知花满楼会不会答应。
好在花满楼脸色虽然还是有些冷,但仍旧点了点头。
上了楼,茶博士拿来一个素净的花瓶,花满楼把花插了进去。这枝桃花已落了很多。但无论是花满楼还是韩夜心,都怔怔地对着这个方向出神,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韩夜心有些着急。刚刚两人之间的“爆发”已经打乱了他的计划。如今很多问题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新沏的碧螺春泛着淡淡的茶香。韩夜心抿了一口,决定打破沉默。
“花满楼,我不知道别人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这次回来,确实是来找你的。”
花满楼没有转过脸来,但是韩夜心知道他在听。
韩夜心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就是怕这样,才一直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你不知道,你一冷淡,我有多难受。”
花满楼微微皱了皱眉。
但话既然已经起了头,必须继续说下去。
“这四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若不是你,我无法撑下去。只要想到这命是你换来的,我就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浪费。那样的修罗场,我连一点退缩的念头都没有。花满楼,没有你,我做不到。”
韩夜心直直望着花满楼,他非常想去握住花满楼的手。
可是花满楼却是一声冷笑:“原来我这么有用。不过韩公子既然已经没事了,是不是就可以把我丢开?”
“不是的!”韩夜心猛地站起,动作之快,声音之大,惹得茶楼的人都禁不住看向他。
他望着不动声色的花满楼,又坐了下去。
“我只怕,我对你没用。我怕你喜欢上了别人……”
花满楼挑了挑眉。
韩夜心已经忘了,自己和花满楼的感情本有些惊世骇俗。之前他们在一起是那么自然,他们的家人、朋友从来没有一个觉得他们亲密的过分,必须分开。所以当他面对失忆的花满楼时,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可花满楼也只是挑了挑眉。不知是他太过从容,还是早有猜测?
“今天见到那个飞燕,我真是怕……花满楼,你会不会喜欢上那个女孩?”
花满楼气极反笑起来:“在下并非花痴。”
可是韩夜心却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我若说,你很有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叫飞燕的女孩,你会不会相信?”
花满楼道:“我还不知道,原来韩公子兼职神棍。”
韩夜心却锁着眉,重重叹口气。
“你要是真喜欢她,我……我该怎么办?”
花满楼反倒认真起来:“你怎么办?”
“我想让她消失,可是有一个飞燕,就会有第二个……”韩夜心低着头,捂住胸口。他呼吸急促,想来是极度痛苦,沉默一会,又抬起头来:“花满楼,我恨不得你杀了我。”
当花满楼杀了韩夜心那一刻,他的记忆就会全部回来。
那时候,他又能拥有完完整整的花满楼了。可是那又怎样?他怎么能做那么残忍的事?
让花满楼的下半生,就在这种痛苦中度过吗?变得和百里春华一样,被这种虚无没有尽头的痛苦折磨着,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花满楼却突然极怒,他抓住韩夜心的衣襟,神色竟有些狰狞,其声如铁:“韩夜心,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是……恨极了你!”
韩夜心却心中一动,他怔怔地望着花满楼,握住他的手:“你……”
花满楼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正想松开手,却被韩夜心紧紧握住。
这次是韩夜心激动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你……你是不是……!!”
话未说完,却听到不知何处猛然传来一声尖叫。
那惊叫正在对面的楼房里。
花满楼听到那声音,迅速地窜了出去。韩夜心紧随其后,两人动作极快,一前一后已经用轻功飞到了马路对面那栋楼上,从窗户跃进去,只见一件装饰精致的房间里,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短剑,看那模样已经死了。
花满楼蹲下来,试了一下鼻息。韩夜心警觉地看着四周。这时,花满楼侧耳一听,忽地又从窗户跳了出去,借着墙面屋脊,不一会已经追出了很远。
韩夜心却没有立刻跟过去。他发现这个死掉的男人,正是今天早晨在街市纵马的人。他蹲下来凑过去闻了闻,只闻到一阵脂粉味。
但韩夜心还是觉得这个房子有古怪。在金铃乡的四年,和杀手一样时时防备的生活让他的警觉性变得很高。他看了一眼,走到衣柜前,侧身用剑鞘打开了柜门。
衣柜里面,一个少女被五花大绑,嘴也被布条勒得紧紧的。看到韩夜心,她才扭动着身子,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这正是昨日半夜从小楼里出走的尉迟樱。
韩夜心用剑削断绳子,解开勒口的白巾。尉迟樱喘息了一会,望了眼地上的尸首,显然是心有余悸一般。
“你怎么会在这?”韩夜心问。
尉迟樱转动着因为被绳索绑住而勒得通红的手臂,道:“我以为你已经查到这里了!”
“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看懂我留下来的线索吗?”
韩夜心皱眉。他有些不耐烦:“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说这些。”
尉迟樱叹了口气,走过去替自己倒了杯茶,喝下会后道:“我们是不是趁着捕快还没有来之前离开这里?”
韩夜心打开窗户。这时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见他们从窗口出来,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