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子门口看了看,又到下一间,再到下一间,看了一圈后说,“你们看,这里所有的手印都印在墙上,而没有一个印在房门上。”
廖天骄仔细一看,果真如此。木质的房门上只有一点溅射上去的血液痕迹,看不到手印。
“这是怎么回事?”
佘七幺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鬼打墙。”
廖天骄吓了一跳,但很快想起自己在灰夜公馆里遇到过的事情。他也曾经被无限的走廊所困住,险些走不出去,要不是误打误撞走到了玄武的房间又被佘七幺所发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姜世翀关了紫光灯,走过来说:“有道理。”他说,“现在我没法做血迹鉴定,所以无法确认这里的血迹到底是几个人的,也许受伤的只有一个,就是旅社的男主人,这样一来,他的妻子为了带着他逃生,就可能在旁边这样扶着他。”姜世翀拉着廖天骄比划了一下。
佘七幺一皱眉,将廖天骄拉回来说:“妻子的身高通常会比丈夫矮,当然关于这点之后还需要确认一下。先假设我们是正确的,那么一个矮一些的女人要扶住自己高一些的丈夫,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佘七幺搭住廖天骄的肩膀,硬是以一个十分不自然的姿势将自己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斜靠到廖天骄身上,把小廖天骄压得差点没栽地上去,赶紧伸出小手扶住了墙。
“看,就是这样。”佘七幺得意洋洋地说,“妻子走内侧,靠住墙,让丈夫走外面。这样妻子能借到墙的力,而同时丈夫的手可以一路扶住墙,当妻子被压得步伐不稳的时候,她也会无意识地去撑墙,这样两人的掌印会有一定的几率重叠。接着,由于鬼打墙的缘故,他们始终在这条走廊上走,于是反反复复,使得掌印叠了好几层,而敌人显然不希望他们看到屋子,找到突破口,所以屋门一扇都未在两人眼前出现过,也自然不会有手印印在上面。”
“但是这无法解释孩童手印的事。”廖天骄说,“而且,小孩的手印两手都有。”
佘七幺说:“也许他们怕孩子丢了,所以让孩子双手扶墙,跟着走。”
“那么手印应该是向上的,而不是这样,横向的。”
佘七幺沉默了一会说:“是的,这个我解释不了。”
廖天骄说:“还有,这些手印的方向都是朝着大厅去的。”他说,“这有点奇怪。”
佘七幺和姜世翀都看着他,廖天骄说:“你们想,这栋旅社是二层建筑,经营者只有这一家三口,那么为了看前台,他们自己应该是住在底楼的,这样,如果有人从底楼门口撬锁进来的话,他们不应该是反往门口逃。”
“如果他们雇佣了其他人来看前台,自己住在二楼呢?”
“二楼吗?”廖天骄说,“一般来说,旅店主人都不会住在高层,不方便服务不算,占了客人的观景房是很大的损失,你看底楼这里才两套房间就应该明白了。”廖天骄推开那两扇房门,果然其中一间的布置更简陋,但是生活设施更齐全,显然是有人长期居住的。
佘七幺看了两眼说:“嗯,这里是主卧。”他们走进去四处看了看,屋子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不过和外面不同,这里的乱是一种人为劫掠后的乱,恐怕是屋主人死后,有人趁火打劫造成的。
“也许罪犯是从二楼进入的。”姜世翀说。
“那就上二楼看看。”三人说着,登上了走廊尽头那架老式水磨石木扶栏楼梯。到了二楼,几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开放式的走廊对着一片山峦起伏的绿色树海,虽然天气仍然不佳,但是从刚刚逼仄黑暗的走廊到了如今可以闻到空气清香,听到树海波涛的地方,感觉还是十分不同的,廖天骄甚至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二楼果然都是客房,所有的门都挂着门牌,从201到206,一共是六套房间。和底楼使用公共盥洗室的单间不同,二楼的每个套间都有自带的卫生间,房间很大,装饰得也还不错,木头地板,老式家具,有四人间、二人间以及通铺,看来没出事之前入住率是可以的。
“这附近有什么知名景点吗?”姜世翀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在这里设置一个旅社,还颇费心思地装修,至少说明这附近有吸引游客去的地方。
廖天骄事先查过了资料说:“有一个国家森林公园,里头有些古迹和湖泊,此外就是肖家村。”
姜世翀说:“陈斌的老家?”
廖天骄点头:“好像是因为那个山鬼的传说,肖家村在探险者嘴里还有点小名气。”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顿,想到了当初单宁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单宁说:“小廖哥,那个村子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你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当时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附身在单宁身上的那个叫做“陈斌”的东西、是陈斌本人还是山鬼单宁,廖天骄至今都没搞清楚,他这一句是随口一说,还是意有所指自然也不知道,不过这个传说中的村子,他们这次势必是要去走一遭的。
三人把几个房间挨个兜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不妥。房间里的家具、被褥上都蒙了一层灰,但是并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火势似乎没有蔓延到这里。”姜世翀说,“但是一楼的痕迹也不太重,这火到底是在哪里着的?”
佘七幺说:“也许有地下室。”
姜世翀道:“那下去看看。”
廖天骄跟在佘七幺和姜世翀的后面下楼,快要走出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