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梭车在爆裂的蓝焰下顶着弹雨撞上了固定炮台。
“这车是个好兄弟,死的光荣。”躲在车门后面的鄀九州和跟他挤在一起的夏佐小声说。
夏佐:“……”
要是这个人能不二的话。
梭车是一个好盾牌,在这位死亦光荣的好兄弟的帮忙下,子弹覆盖的面积已经大大减少,减少到两个变态能从容闪过的程度。
这并不算解决了敌人。
鄀九州闪出去,幽蓝的光刀随着他一起高高跃起,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弧线的终点是固定炮台的顶端。
斩舰刀切任红东西都像切瓜一样容易,固定炮台也不例外。
站在终于没动静了的固定炮台上,哨兵回过头看夏佐。
确定他完好没死,那双绿眼睛中浮现的是放松。
嗯,他是喜欢我的,鄀九州想,一定是在这样。
***
发生在演唱会停车场中的袭击只有很少人知道,而知道的人都在想,卧槽两台武装骨骼加一座固定炮台,这两个家伙竟然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的活下来了?
果然是,变态。
变态的夏佐和鄀九州满身狼狈,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也相差无几,身上全部是子弹高速掠过的擦伤和贯穿伤,大价钱的西装变成布条挂在身上。
鄀九州受的伤严重些,虽然用车门护住全身,但是带着巨大冲击力的子弹接连不断的打击震断了他的腕骨和刺骨桡骨,产生好几道裂纹,就算以如今的科技水平也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
但他在前线的紧急召回下只能在返回前线。
这趟回来唯一做成的事情就只有告白成功的哨兵在临走前要走了夏佐的一缕头发。
第七课的医疗室里,夏佐眼角抽搐,问:“要头发干什么?”
灰发的上校脱掉了上衣,露出精悍瘦削的上半身,苍白皮肤裹着线条流畅的肌肉,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创可贴和绷带。
放下涂药的棉签,鄀九州拆开绷带,洁白的棉布被他极为细致地一圈又一圈缠绕的夏佐受伤的手臂上。
“当做纪念,在前线以聊解相思之苦。”鄀九州说。
“可是……”
“都是男男朋友了,连这点小事都不行?你真的是个娘们吗小白脸。”
医疗室里就有剪刀,夏佐从耳鬓边剪下一束,递给鄀九州。
嘴上没停的哨兵一顿,接过头发。
“啊……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发火的,我以为自己已经能保护你,结果发现还远远不够。
鄀九州垂眼收敛眼神中对自己的愤然,没有说出后面几句话,过了半晌才抬起头,故作轻松地说:“没想到首都比前线还危险。”
战阵激进派的袭击明显背后有政府的人在支持。
“李先生……政敌越来越多了。”夏佐说。
但是,战争进行到现在,有军部支持的李道林总统的位置也越来越稳固,比如说总统前的代理两个字早就取消,其他几位总统候选人在李道林面前完全没有竞争力。
“没办法对付李先生,”夏佐说,“而我是一个好靶子。”
鄀九州问:“战争神教背后是谁?”
mr.战争,这三年中几次变故里露出一点点踪迹的影子,很可能是幕后操纵者。
不过这是不能和鄀九州说的机密,夏佐只能摇头。
只有他们独处,其他人都被赶出去的医疗室里寂静下来。
给绷带打好结,不能再耽误的鄀九州站起,弯腰在夏佐唇上印下一吻。
他说的不是再见,而是“保重。”
“你也一样,保重。”夏佐说。
安静里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极为响亮,直到某个中校的脚步声远去,夏佐的队员们才探出头。
夏佐招招手,下令。
“李朝歌演唱会,贵宾包厢里和工作人员的名单马上列一份。”
“是!”
***
首都和金水星的穿梭机如今只供军方使用。
前线总参就在金水星机场不远处。
拉开一半的窗帘后,安怀春看着匆匆离开机场上车的自家学生的背影,叹气。
中年哨兵身后,光屏幽幽闪烁,银发的元帅看着面前的星图,问:“怎么?还在想怎么和你的学生交代身份吗?”
“不,”安怀春悲愤摇摇头,“都三年了还没有猜出安怀春中将是他的安老师,我只是在对他的智商悲哀。”
“有关键时刻拯救战局的能力就足够了,这一点你的学生做的不错。”
“竟然是夸奖,太阳今天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金水星的恒星本来就是从西边出来的。”
“俗语不要这么较真啊元帅阁下。”
安怀春扶着额头,拉上窗帘,做回自己的办公椅上。
他的办公桌很奇特,表面是光滑的触屏,呈一个半圆形将安怀春包围起来,此刻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公式。
公式已经运算到最后一步,就差得出结果。
剩下的步骤几乎不需要借用计算机,光靠心算安怀春就能解出来。
“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呢,图兰,我们还没到可以决战的时候。”
“我知道。”图兰闭上眼睛,比几年前更长一些的银发垂落在地上,橙黄色光子浮动着,让长发无风也微微颤动。
“不过,”联邦元帅睁开眼,“我们可以让决战稍稍提前一点。”
两位将军在商讨大事,不知道刚刚被他们注意的鄀九州一人一车到了金水星的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