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毛东的颈窝。毛东的胳膊紧了紧。
“你刚才那个表情,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我非常清楚。早几年我们说好的是什么,现在就还是什么。”
张载焓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毛东是指,他们当时说好的,后来也确实用了一次的,张载焓只要想分手随时都可以分,但毛东却不会提。
“可是咱俩现在就只是炮|友啊。”
“你真这么想啊?不会这么没良心吧?”
张载焓只能叹了口气,又吻了吻毛东的脖子。
“你这样,就跟最终决定权在机长一样。然而机长知道什么?只知道自己y了快死了。”
“所以我就把跑道情况其他飞机的位置都告诉你,是要降还是要到其他地方降,最终还是要看你嘛。”
张载焓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他能感到毛东因为紧张而心跳加快,可是又不能收到这些因素的影响。他需要知道自己到底,真的,事实上,保守估计,还有多爱毛东。
“我觉着自己处境很像方远。”
“到底又关他什么事情了……”
“方远当时有多爱你?不照样没办法继续吗。”
其实这个事情毛东没办法反驳,所以他也没反驳,只是身体僵了僵,被张载焓的认真程度吓到了。
“载焓。”
张载焓推开了毛东,毛东表情就跟要死人了一样。张载焓捧着毛东的脸吻了上去,想试试自己到底对毛东是什么感觉。可是他还是天真的,吻上去之后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因为吻上去之后,所有自己爱过毛东的这么些年都被想了起来,不仅不能冷静思考,他情感上就只有一种想跟这个人过一辈子的冲动。
生活对人的侵蚀是非常恐怖的。和他一起生活、相爱、做|爱的人同样在侵蚀着他,张载焓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还是更残疾的。
毛东吻着他,慢慢掌控了节奏,并引导着节奏慢了下来。张载焓知道他还有话想说,就结束了吻,看着对方。
东哥的眼神生无可恋。
“载焓,和方远不一样的。”
张载焓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了 还有那么最多两掌吧。。
☆、真·手术与涮羊肉(aka我不想写了。。)
在北京做手术要排队。
好在队是毛东比较早就派上了的,因此石丽雯在北京只住了一周左右。石丽雯住在医院,毛东和张载焓两个人住在张载焓的家里。住在张载焓的房间里。
毛东第一次去的时候住的是客房,这次因为是跟张载焓一起回去的,待遇就升级了。毛东一进张载焓房间就眼都不够看了,连刘雪梅叫吃饭都没听见。只顾着看张载焓墙上的这个奖状,那个海报,抽屉底层的周记本,摞了两排的戏曲磁带。还有个塑料箱子,浅蓝色的,据说里边的东西张载焓小时候不让别人动。毛东趁张载焓去洗手吃饭赶紧扒了扒,发现了两管已经彻底干掉的颜料、三块乐高积木、一个银灰色的破本子、俄罗斯套娃、一包五毛硬币、一叠戏曲票、一张签名照、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晚上两个人睡觉的时候,毛东手贱发现了张载焓趁毛东吃饭没回来的时候赶紧藏起来的小时候的艺术照。毛东指着照片开始笑,张载焓觉得非常羞耻。
第二天做手术的时候,石丽雯是一手抓着毛东一手抓着张载焓被推进去的。
南京入冬之后的天气会滑向一个非常诡异的地带——冷得要冻成冰了,天上下的还是雨而不是雪。管制室的空调一直开的不足,是怕温度太高人会犯困。有一天外边实在是太冷,管制室还必须有一扇窗是开着的,张载焓坐了一天有些受不了,下了班冲到停机坪,看见毛东正缩着脖子穿着荧光背心和别人聊天。张载焓跑过去之后,认出来是赵盛。
好像自从沈振伟的事情之后,毛东和东航机务的关系就近了很多,张载焓觉得是熟人没什么,就直接小跑到了毛东旁边。
“东哥,晚上去总参涮肉吧。”
张载焓刚来南京的时候找不到涮羊肉的店,内心如丧考妣。后来和毛东在一起了,得当地人指点,知道南京好吃的涮羊肉也就总参那一家,每天都排号排得炸了锅,还离两人住的地方很远。
毛东点了点头,说话都呼着白气:“好啊,这天太冷了。”
说到天冷,再加上感受着停机坪上非同一般的冷,张载焓同情地看向了旁边的赵盛。赵盛一下子笑了起来。
“天冷也要干活啊。”
“机务兄弟们真是辛苦了。”
赵盛继续笑了笑,望了望停机坪上正在滑行的飞机。
“沈振伟他们家怎么样了?”毛东也望着停机坪刻意随口问了一句。
这当然是在问赵盛,但其实林雨萌的情况张载焓也知道一些。沈振伟的事情之后,单位给林雨萌放了两个月的假,再长的话就有熟练复训的要求了,就是说再长的话,林雨萌就得重新考个试才能拿话筒放单。两个月之后林雨萌回到工作岗位,据说工作做得和之前一样漂亮。
“雨萌和叔叔阿姨他们都挺好的。雨萌好像今年做了教员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们说。”
赵盛回头看了看毛东,起初没有明白“我们”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说他和张载焓。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家庭提出的对另一个家庭的帮助。
“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