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过来。”刘富抱头痛哭,“我也是走投无路,你若真要算账,理应找他才对啊。”
“玉石呢?”暗卫掐住他的喉咙,手指冰冷,铁制指甲缓缓陷进皮肉里头,“你可知我在地府遇到了当年托付之人,他向阎王告状说我言而无信,我才会这么多年都不能投胎,我好冤啊……”
“在,当年,当年我就交给了,风庄主。”刘富吓得魂飞天外,身下一阵恶臭,显然是被吓得失了禁,“我,我,我……”
暗卫满心嫌恶,这也太恶心了些。
眼见刘富已经奄奄一息,先前所说的事情也已经问了个七七八八。于是秦少宇短促打了声口哨,暗卫听到之后,抬手一掌将刘富拍晕,转身出了监牢。
“演得不错。”沈千凌夸奖。
暗卫略自豪。
“走吧。”叶瑾捂着鼻子,“难闻死了。”
众人回到书房,大致理了一下思路。如今事情脉络已经基本清楚,二十多年前有人想要将玄海玉交给皇上,结果在半路遭人暗算不幸送命,临终前将玄海玉托付给偶然遇到的冯飞父亲,结果却由于刘富多嘴的缘故,让风云烈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威逼利诱让刘富交出玄海玉,才会有往后那场冯家的灭门惨案。
“拜剑山庄与皇上为何都想要玄海玉?”沈千凌想不通,一个是宝剑世家,一个是九五之尊,到底这块玉石是有多神奇,竟然会引得两方人马一起出手。
“我已经写信给皇上,他既然派向冽前来寻找,定然会知道其中秘密。”沈千枫道,“等过几日收到宫里回函,自然会解开关于玄海玉的疑团。”
“云崖峰上的锯齿营尸骨,丧猴洞穴前的断剑,再加上流沙城内的玄海玉,所有矛头都指向拜剑山庄。”秦少宇道,“如此多巧合加在一起,看来这下是非去会风云烈不可了。”
“十有八|九,我猜拜剑山庄与周王有牵连。”叶瑾道,“看来虽然行事低调,也不是什么省油灯。”
“现在也只能先待在流沙城。”沈千枫道,“一等皇上的回信,二等西南监察史前来,然后才能动身。”
“等等倒也无妨。”秦少宇道,“若风家真和周王有牵连,那也已经足足上百年,不急于这一时。”
第二天一早,衙役便急匆匆来报,说是刘富疯了。
钱满满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吃了一惊,而后便急匆匆前去地牢查看,就见刘富坐在一堆污秽之物中,嘴里念念有词,目光涣散,显然真的疯了。
一瞬之间,钱满满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先前他还担心刘富会熬不住牢狱之苦,将这些年两人相互勾结赶下的腌臜事供出来,这下倒好,彻底让自己从整件事情中脱身——想要将罪责全部推给疯子,不要太简单啊。
看到那丝转瞬即逝的喜悦,待在他身边的暗卫在心里鄙夷,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只是相互利用,也已经共处整整十年,如今见到这幅景象,第一反应竟然是高兴。
而沈千凌等人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此结局,也算是善恶终有报。
“疯了?”冯飞在听到消息后,有些愣住。
“是。”沈千凌点头,“你二十年前的灭门之仇,也算是报了,不必非要以命抵命。”
“……嗯。”冯飞点头,“多谢诸位侠士。”
“以后有什么打算?”沈千凌问他。
“没想过。”冯飞摇头,“这么多年,我一直便是以报仇为目的。”此番得知刘富已经疯癫,一时之间也有些茫然。
“若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去一家武馆。”秦少宇道,“学好功夫,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足以养家糊口。”
“当真?”冯飞惊喜。
“将那个孩子还到刘家吧。”秦少宇道,“而后我会派人送你出城。”
“嗯。”冯飞点头,“多谢秦宫主。”
“不然带她一起?”沈千凌伸手一指。
躲在柱子后的凤丫头被吓了一跳,掉头就往里屋跑。
冯飞闹了个大红脸。
“我看到你们聊天了。”沈千凌眉眼弯弯,“如何?”
冯飞点头,“多谢沈公子。”虽说只是短短四五日,却也彼此间有些互通心意,都是苦命人,自然也会分外体谅对方一些。
两天之后,暗卫果然便暗中送冯飞与凤丫头出了城,画好路线图又给了盘缠,目送他们一路北上。至于那个孩子,也从农户家中抱了出来,趁着夜色送入刘府。
又过了几日,西南监察史方轩带人浩浩荡荡赶到。钱满满原本还在窃喜刘富疯癫一事,却猛然听说方大人来了,登时吓了一跳,赶忙从小妾床上爬下来想去迎接,谁料还没等穿好衣服,便被直接五花大绑投入狱中。
“小王爷。”方轩有些额头冒冷汗,在自己的辖区出了如此昏官,自己居然久久不知情,显然已经算是渎职。
“这次倒也罢了。”叶瑾冷冷看他,“这种事情,不要再被我撞到第二次。”
“是。”方轩道,“下官定然会励精图治。”
“罚俸一年,下去吧。”叶瑾当王爷已经当出了经验,“去将这流沙城内的事情查查清楚,冤假错案全部重新审理。”
方轩领命退下,叶瑾心情不爽道,“比唱戏都累。”
沈千凌放下瓜子,跑过去帮他嫂子捏肩膀。
暗卫热泪盈眶,我家夫人越来越贴心,让人完全受不了。
“宫主。”暗卫拿着一封信进